周順給我清點了一下快遞單,然後又將今天的工資給我記在了本子上,完事兒後周順放下筆衝我笑著道:“行了,你可以下班了,明天還是一點多鍾過來。”
我點了點頭,剛想要走突然注意到先前店裏麵的那堆快遞已經沒了。
“周哥,放這的快遞都被拿走了吧?”我指了指店裏麵某個位置,問向周順。
周順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然後點頭說:“都寄走了,咋了?”
聽說被帶走了我心裏自然鬆了口氣,說沒事兒有個朋友要寄東西,我給他放這了。
周順也沒當回事兒,點了點頭就繼續忙活了起來。
今天店裏忙,秦大友要晚會兒下班,我本想也留下幫忙的,但是卻被周順給攆了出來,說我其餘的也不會,在這幫忙估摸著也幫倒忙,還不如回去休息。
無奈之下我隻好獨自一人離開店鋪,朝著出租平房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也稍微安心了點兒,不管怎麼說陳伯要寄出去的東西終歸是寄出去了,至於以後怎麼樣那就以後再說吧。
這件事兒解決了,但還有一個事兒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是江伯的事兒。
江伯平白無故的出現,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這其中肯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回想一下我和江伯的見麵以及談話,好像並沒有什麼離奇的地方,要說有的話也就是,江伯讓我務必不要辭職,再有便是讓我六點之前從紫竹林小區出來,而且在紫竹林內還不能多管閑事兒。
我想不明白這些事兒會和江伯的突然出現有什麼關係,難道是說江伯平白無故的出現不是因為我,而是另有別的不可告知的秘密?
這件事兒我想不明白,心裏雖然有意想要找到江伯,可我根本不知道去哪找。
回到出租的房子後一片祥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我也樂得情景,沒事兒總比有事兒的好。
接下來的幾天,我便是照常上班,照常送快遞。
每天六點之前準時從紫竹林小區出來,在小區裏碰到有人要幫忙的事兒,我也是一概拒絕,權當做是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完全是按照周哥以及江伯吩咐的來做,倒也是什麼事兒也沒發生。
比較稀奇的是,那天送快遞來取件的五娘一天倒是有不少快遞,幾乎每天都能有她的東西,而每次也都是她站在路邊等著我來送快遞,然後順帶將自己的快件取走。
每次來的時候五娘都會撐著一把傘,先得倒真是詭異至極。
先前我對她有點兒猜測,懷疑她是鬼,每次她來取件的時候我都小心翼翼,生怕得罪點兒什麼。但是有一次,小區裏有一群大爺閑聊,我過去說了兩句,順帶提了一下五娘。
讓我沒想到的是,小區裏頭知道五娘的人還真不少。
一個老大爺告訴我說:五娘是個好心的女孩兒,在小區裏麵沒少幫助人,完全能和樂善好施沾的上邊,隻是沒人知道她叫啥,也沒人知道她是幹啥的,小區裏頭的人和她年紀相仿的叫她五娘,比她大點兒的都叫她五姑娘。
我又問,那她為啥每次都打著一把傘?
一大爺回答我說:你沒發現她那把傘有點兒奇怪麼?
經過老大爺一提醒我還真發現了點兒問題。
這年頭的傘都是高級貨,按一下就開了。而五娘手裏的傘卻並非如此,她手裏的那把傘是把油紙傘,而且上麵還有不少花紋什麼的,說白了就是一把類似古時的傘。
我覺得這裏麵有點兒啥事兒,拿出煙盒一拉褲管,蹲在一旁聽著幾位大爺講著。
老大爺看我遞煙,也都樂的和我說說裏頭的故事。
按照他們說的,第一次看到五娘引起注意的就是五娘手裏的那把傘,起初大家和五娘都不熟悉,都覺得五娘奇怪。隨著時間長了,五娘手裏的那把油紙傘依然沒有離開過,不管什麼時候隻要五娘一出門,那把油紙傘保證在手裏的。
漸漸的大家都感覺到了奇怪,甚至有人懷疑五娘是鬼啊妖怪啊啥的,因為在坊間傳聞中鬼和妖怪是不能見陽光的。
可是五娘即使是陰天不出太陽也是拿著那把油紙傘,日子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和五娘熟悉了起來,大夥兒也都知道五娘是個好心人,沒事兒聚齊來聊天的時候,也有人問起五娘為啥總是拿著那把傘。
每次有人問的時候,五娘總是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傘身,輕聲的回答他們說:“這把傘是他送給我的,有這把傘在身邊,我總能感覺到他就在我身邊,形影不離般的陪伴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