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國西邊邊陲有一個名為祁陽城的小城落,此城落地處天祁山脈西邊邊界,右接淮河,西南方向是了無人煙的荒漠,雖然地勢險峻,少有外人進入,但稀奇礦脈無數,土地肥沃,倒也是塊天外寶地。
祁陽城地處邊陲,朝廷勢力薄弱,長期以來都由幾個大大小小的世家掌控。這些世家之間明爭暗鬥,培養高手,搶奪地盤礦脈,由此衍生出了崇尚武力的風俗。
“霍……哈……”
祁陽城唐家練武場上,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稚嫩練武聲彼此起伏,打破了清晨的平靜。
“你們都給我聽著,在祁陽城平均每天都會有一個到兩個家族憑空消失。這都是他們青年一輩不努力修煉守不住家業的結果。我們唐家若不想步它們後塵的話,你們就得給我往死裏修煉,廢寢忘食地修煉!”
練武場看台上,一名穿著灰色布衣、擼起衣袖,露出橫練肌肉的中年漢子神色冷酷,對著看台下麵眾少年嗬斥道。
中年男子眼神所到之處,那些練武場上的家族弟子不敢有絲毫大意,個個卯足力氣、努力修煉,生怕引起男子不滿。
此時,在練武場下的一棵大槐樹下,一名麵容俊秀,一身白衫的稚嫩少年正在盤膝坐定、吸氣吐納,似乎是伴隨著練武場上的節奏進行修煉。
“好了,修煉到此為止!”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後,中年男子雙手拍了拍,示意晨練結束。旋即眼神若有若無地瞟向那盤膝坐於槐樹下的白衣少年,中年男子暗自搖了搖頭,伴隨著一聲輕微的歎息轉身離開了看台。
“哎,終於結束了。每天如此高強度的修煉,真是有點吃不消了。”眾家族弟子從練武場上下來,三兩成群地抱怨道。
當他們路過槐樹旁邊,看到盤坐在青石上麵的白衣少年,個個眼中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果然,這個廢物又在這裏!”
“哼,這個廢物筋脈斷裂,已經無法修煉了每天還在這裏裝模作樣給誰看?”
“是啊,其他不能修煉的家族子弟都去市集門麵打理生意去了。他倒好,每天遊手好閑不說,還有臉跑到練武場來!家族可是有族規的,禁止不能修煉的家族子弟到練武場來!”
“噓!小聲點,他畢竟是前任族長、三叔的兒子。”
“前任族長的兒子又怎麼了?就算是現在的族長,他兒子唐奇在不能修煉的時候也被安排到家族門麵幹過,憑什麼他就顯得金貴!”
各種刺耳的議論聲肆無忌憚地傳入白衣少年耳中,少年嘴角微翹,露出一絲苦笑:“這些同輩的話從來都是如此的刻薄和不近人情嗎?”
似乎遭受這樣的議論已經習以為常,白衣少年就地起身,拂了拂衣袖,落寞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少年名為唐風,還有半個月就要滿十六歲成年了。他的父親唐青山在唐家排行老三,本來是唐家族長。唐風貴為族長之子,本身又有不俗天賦,早在五歲的時候便被唐家老爺子指定為了下任族長繼承人!按理來說,唐風的未來本應該是一片坦途才對。
可是,造物弄人、世事難料!
五年前,唐風父親在一次外出押運貨物的時候遭到了強敵埋伏,當時一起去的兩位唐家長老和帶去的侍衛全部戰死!他父親也神秘失了蹤,如今五年過去了,依然是生死未卜。
父親突然之間遭難,唐風非但沒有受到唐家族人的同情。相反,他大伯唐雄還趁機將本來屬於他的族長之位霸占,理由是唐風年齡太小、還未成年,無法擔任族長之位!緊接著又處處排擠他,將他和他母親從前院趕到了唐家偏僻殘破的後院生活!把他和族人完全孤立了起來!
麵對這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勢單力孤的唐風隻能把心一橫,強子隱忍。心裏打算著:“大不了忍辱負重五年,努力修煉,等我成年了再順理成章地從大伯手裏把族長之位奪回來。”
可是,老天卻和唐風開了可怕的玩笑,某一天早上起來,唐風無奈地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無法修煉戰氣了。後來被診斷確認竟然是筋脈斷裂,才導致無法凝聚戰氣!
“一夜之間筋脈怎麼就莫名其妙地斷裂了?”唐風至今都無法想通這件事情。
從那以後,唐風地位一落千丈,族長繼承人這個身份名存實亡。那大伯唐雄早就對族長之位虎視眈眈,如今有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又怎麼可能會將族長之位還給他這樣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
“恐怕再過半個月,自己舉辦了成年禮以後不是去擔任族長之位,而是被分配到後山的礦脈上做苦力了。”唐風內心一陣酸楚,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五年來,在一片嘲諷中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自然不想去練武場上找不自在,可是早上的練武場上是整個唐家戰氣最濃鬱的地方,幾年來,唐風依然不放棄自己,每天早上堅持去武場修煉。為了能夠重聚戰氣,忍受點嘲諷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