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聯山脈,平陽峰頂。
一個少年,手持一把鐵劍,正在專心的演練著,劍光吞吐,閃耀著深紅色的光芒。周圍的竹葉不時的被削落,但還沒來得及落地,便在空中又被削成幾片,遠處看時,竟如同一場綠色雨珠的落雨一般,甚是漂亮。
不遠處,一個老人正默默的關注著周圍發生的一切,不時的點一點頭,一副甚是滿意的樣子。
不多時,少年的劍法演練完畢。老人將其喊到了身旁“司昆啊,到這裏來。”
少年應著,來到了老人的身邊。“師父,有何吩咐啊?”
老人看著司昆;“司昆啊,你已經學完了你爹和我的所有功法。不論是在神派,還是在佛派,都可以算是高手了。更難得的是你兼容此二者之長,縱使在五派之中,能勝你者也寥寥無幾。但正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外時不要逞個人之能,而當以和為貴,廣交朋友,才會有更好,更大的作為。現在,你已經出師了,也是時候到外麵去闖蕩一番了,明天,你父親會來接你。我已經老了,也該回到我該回到的地方去了,以後除非萬不得已,不要提起我的名字。”
司昆有些驚訝的聽完了老人的講話,這個陪伴著自己二十個春秋的老人即將離開自己,不論怎樣,二十年的朝夕相處,司昆已經將他看成最為親近的人。
仿佛知道了司昆的想法,老人又緩緩道:“又不是生離死別,傷心什麼,好男兒誌在四方,當以天下大局為重,如今五派紛爭的厲害,大戰一觸即發,為了天下的蒼生百姓,你也當出山救世界啦。”
司昆強壓心中的不舍,艱難的點了點頭,朝著老人深深的一拜。
一陣清風吹過,將竹林吹的瑟瑟作響,再抬頭看時,方才的地方,哪裏還是有老人的身影?
司昆將鐵劍收起,隻身返回林間,望著那個住了近二十年的草屋,無奈的搖了搖頭。師父一生隻收了他一個徒弟,他也沒有辜負師父的期望,二十年間便煉成了兩派的絕世功法。可以算是一個武學界的奇才啦。
走進屋內,兩本古書便進入了司昆的視線。隨便翻開幾頁,都是關於如今世界的介紹。司昆最感興趣的自是功法。從書中司昆得知,世上共有五派,分別是:神,佛,道,妖,鬼。
五派之中,神、道派的修煉者多數為人類,而妖、鬼兩派的修行者多為自然之靈。如今的五派以鬼派最為強盛,神、佛兩派次之。道、妖兩派人丁稀少之極。看完了這些,天已到暮色,司昆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天亮便動身下山。
而在這山間的最後一夜,卻注定了司昆一生的命運。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已經到了午夜,而司昆卻在床上久久沒有睡下。回憶著幾年來的點點滴滴,自五歲來到這古聯山脈學藝以來,就沒有離開過這平陽峰,對於外麵的世界,自是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夜正濃時,彎彎的殘月似乎害羞般的躲在了雲間,隻留下了幾顆明亮星星掛在天上,林間的蟲鳴與蛙聲交織相應,已分不清誰是主唱誰是伴奏。
隻是,在離茅屋不遠處的竹林裏,一隻白貓的出現卻打破了這個夜晚的寧靜。在屋中的司昆隻覺得一陣妖氣湧來,募得起身。開門看時,卻是一隻雪白的小貓,靜靜的蹲坐在自己的房前,深藍色的眸子正盯著自己。
不知怎麼的,司昆感覺自己能從那深藍色的眸子中讀出些什麼,其中間雜著悲傷,哀求與期盼。而在這些表麵的感情之後,似乎還充斥著——殺機。
就這樣,一人一貓在滿天的繁星下對望著。似乎誰也不願打破這夜空的寧靜。
“我總不能等一隻貓先說話吧?”司昆想著,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率先打破了這午夜的沉寂,“能讓我到屋裏去嗎?”
司昆先是一驚,而後也便明白了那妖氣的由來。
可司昆並不覺得恐懼,隻是轉身,將門輕輕的打開,然後笑笑“請進”。
屋內。司昆坐在一張椅子上,而小貓則蹲坐在他的麵前,和在屋外一般的看著自己。
司昆依舊是笑著:“小姐深夜蒞臨寒舍,敢問芳名啊?”
“我叫秀靈,你可以叫我靈兒,深夜冒昧來訪,打擾您啦。”
司昆搖了搖頭:“我叫司昆。其實也沒什麼的,正好我睡不著,靈兒,想必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靈兒點頭:“我來這兒是想請少俠幫個忙的。”
司昆頓時來了興趣:“願聞其詳。”
靈兒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抬起頭來,再一次的盯住司昆。過來良久才緩緩而堅定的說道:“把我變成人類的樣子,隻要一天就好。”
司昆頓時覺得問題不會如此簡單,以靈兒現在的道行既然沒法自己變換成人形,卻又能口吐人言,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一個二元靈妖(即她的父母都是自己修煉成精的自然之靈,和人類一般的胎生,一出生就具有其父母的部分靈力。),而一個二元靈妖一般都是有家族的,如果真的想要變成人類,其家族一般有辦法,根本就用不著來求助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