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沉香,故有其相思,作用以夢境為托,見相思之人,解相思之苦,其代價為命。
--題記
悠悠的茶香輕輕的飄進了樓下過往的路人鼻尖,盈盈環繞,絲絲縷縷帶有一股眷戀的氣味。二樓的樓閣上欄杆邊,一名白衣女子眉眼淡淡,素手沏出一線透明的茶水,落入白瓷杯裏,細細的回轉著漩渦,清醇的茶香飄逸。白瓷杯中一圈圈旋轉的細小茶葉,輕淺的化開一抹漣漪。
桌子的對麵,靜靜的擺放著一盆蘭草,綠色的叢雜之間,一抹嫩黃色的花蕊宛如淺笑的女子那般溫馨的盛開著,如同墨筆點染的花莖淡淡的向外微微傾斜,正對著那絲絲縷縷的茶煙,白色的飄絮了浮生。她轉過眼看著樓下偶爾經過抬眼驚詫的眼,那是凡世之間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眼神了。
“蘭娘,我又要去了……”白衣女子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像是恍惚之間一丁點的迷離,眼中飛逝而過的思戀隨著茶煙的漸漸變淡而一並消失,瞬間的一秒都是過去了的事,可是又如同在麵前再次上演,清晰的一幕幕緊緊扣住思緒,如同繃在琴上的弦。
衣袖之中,我握緊了拳。一陣清風拂過,花盆裏的蘭草隨風搖曳,縈繞於鼻尖的茶香都比不上著純粹的蘭花香,幽幽的飄進了我的鼻尖。回歸神來,我緩緩從坐墊上站起,跪了已久的腿絲毫不曾有過麻木的感覺,倒是心在這漫長無界限的時間裏漸漸麻木了。
轉身看向那懸掛在二樓欄杆上方的青色宮燈:細木為框架,雕刻花紋,以雕漆為架,鑲以紗絹、玻璃絲纏繞在各個孔之間,上麵刻有精致的畫,青色的琉璃盞穩穩的放在中央,席間一名青衣男子手執一盞青燈,淺淡的笑容疏離而絕美。我看了一眼,合了合眼,轉身離去。
京城的沉香閣是我三年前置辦的,那一年正好是永和二十八年,是國力最為鼎盛的那幾年,然那三年也是我最忙活的那幾年。十六年前,我的娘親--蘭娘曾是京城第一調香師,後來嫁給我的父親--東菱一個默默無聞的幻術師,再生了我教給我一手的調香技術,再猶我父親遺留下的一紙建議書,把這單純的調香術,轉化為一種意解相思的香料。然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第一個主顧,竟然是我的母親。
我的父親在我十三歲的那年消失了音訊,我的母親拉扯我長大,並讓我給她調香。母親的香料很特殊,我因為從小受到母親的熏陶,鼻子很靈敏可以聞出相思之人身上的相思料,並配出來。那天晚上母親是點著我親手配置的香沉沉睡去的,唯一留給我的是父親留下的一盆蘭草。
我帶著那唯一的一盆蘭草,踏上了背井離鄉的路途,遠離了被濃濃的相思之苦所彌漫覆蓋的金陵,遠離了那紙醉金迷的夢幻之境,也遠離了我兒時那些忘不了的香料……隻身一人來到京城開了現在專給相思之人配解相思之苦的“良藥”
然這代價沒有多少人能夠承受的起,卻也並非沒人能夠承受得了。
因為這代價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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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本章文字為楔子,隻是一點點,正文在後邊,字數也會漸漸多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