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流利純正的英語口語著實讓兩位麵試官驚豔,再細看林媚裳的長相便了然了,她雖然長了中國人的麵孔,但立體的五官和微卷的長發,還是稍稍能看出混血的痕跡的。
一輪麵試下來,林媚裳成為了唯一一個主要嘉賓接待禮儀,另外一個略懂口語的女孩隻能幫忙打打下手,接待卻還是要林媚裳來的。
自然,待遇也不同剛開始谘詢時的300元/天,而是漲到了1000元/天,但也相比要辛苦的多。
普通禮儀累了可以到後台坐著稍微休息一會兒,但接待禮儀則要整日陪伴嘉賓巡場,隨機應變能力還要極強,中間幾乎沒有休息時間,即便嘉賓休息了,她也要準備相應資料,為接待下一組嘉賓做準備。
但這樣的辛苦對林媚裳來說幾乎已經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了,就算被砸的滿頭包她也高興,畢竟隻要7天時間,她就能完全籌夠了大學學費和住宿費,還能把鍾粒粒的錢給還上了。
回家的途中,穿越大半個帝城,在明明滅滅的燈光裏,林媚裳疲憊的擠在靠窗的位置,卻又覺得生活仿佛才剛剛有了一個新的開始,未來充滿了想象。
隻是她現在還沒有想好她將如何度過這一生,唯一知道的,就是她要好好上完大學,掙夠足夠經濟自由的金錢,然後才能真正去過想過的生活。
窗外的城市那麼亮,她站在黑暗的角落裏看著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個偌大的城市裏,現在還沒有一個地方屬於她,但是她有預感,隻要她堅持下去,這個城市會接納她陪伴她,讓她真正成為一個有家的人。
晚上九點半,走了很長一段夜路,林媚裳終於回到了她那個狹小的雙層床上,但是很奇怪的,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急切想回到自己小天地的感覺。
以前在家,她有一間單獨的公主房,房間裏裝修陳設都十分講究,但是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期待過回家,反倒一到了放學時間,她的心裏就沉甸甸的,仿佛回家是一把枷鎖,一回去她便不再是她了。
林媚裳看看靜悄悄的手機,幾天了,鍾粒粒沒有給她發過一條消息,打過一個電話,看樣子林九月起了疑心,對鍾粒粒看管很嚴格,她連發個消息的機會都沒有。
她很想告訴鍾粒粒她找到了工作,能自食其力,如果順利的話,很快就能湊夠上學的學費,她想告訴她不要擔心,但是鍾粒粒沒聯係她之前她什麼也不能做,一條消息可能毀了她現在的所有努力,更可能給鍾粒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風波過去,等林九月放棄,等鍾粒粒能自由出入,等她有了錢,她會想盡辦法帶鍾粒粒逃脫林九月的控製,不用再過被男人踐踏的生活,重新開始。
夜深下來,林媚裳在洗衣房裏小聲搓洗著衣服,口袋裏的項鏈隨著她的動作簌簌有聲陪伴著她。畢竟是集體宿舍,所以值錢的東西林媚裳平時都帶在身上,這條項鏈尤其如此,因為太過貴重,所以她從不敢外露,隻敢放在內側貼身口袋裏。
趁著沒人,林媚裳將它從口袋取出,如今這小小的物件竟像與她融為一體了般,帶上了她的體溫,在她白皙細膩的手掌心裏,顯得愈發透亮瑩潤。
林媚裳在昏黃的燈光下細細端詳,這項鏈於她倒沒什麼,不過是個值錢的飾品,但對那晚的男子來說既是貼身戴著的,想必是意義非凡的,這麼重要的東西,他為什麼要送給她呢?這是她幾日來反複思量的問題,卻怎麼也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