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月同天,漆黑中撲麵而來的是濃重的殺機……
“妖狐!交出玄冥之心饒你不死!”白衣仙人獨腳立在樹尖,清風吹起潔白的衣角和長長的胡須,仿佛披上一層白光,鶴發童顏,此刻正怒視著爬在地上的人。
“哈哈哈……”女子抬頭,伏地大笑,烏黑的發絲飄零在風中,慘白的臉此刻被月光照的更加發白,甚至要與衣服融為一體。一雙青藍色的瞳孔下此時竟有兩道鮮紅的液體流過,與嘴角的鮮血混在一起染紅了羽衣。若不是頭上一對白色的狐耳和身後的白尾令人懼怕,女子相貌傾國傾城,恐怕天下再找不出如此美貌之人,可謂人間尤物。
“靜譚,不想你我幾百年後的重逢竟會刀鋒相見……你殺我我不會恨你……但是你們常靈禁錮他幾百年的帳,我定要你們相換!”
說罷,她猛地起身衝向樹尖,突然一道白光,四周枯葉瘋狂的卷動,空氣裏頓時襲來一股寒意,天空此刻飄滿了雪花……
“芙靈,是你的執迷不悟害了他也害了你自己。”
仙人紋絲未動,仍舊站在樹尖,默默看著眼前的白色漸漸模糊,而遠方不過片刻卻鋪滿了白色的雪……
她的嘴動了動,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直到完全飄散,那張絕美的臉上兩道血跡從未停止流淌……雙月同天,黑夜中不見星辰,一閃爍金光之物出現在伏靈消失的地方,那光十分耀眼,像是今夜滿天的星辰都被它吸走。
仙人將此物收於掌中,看林中恢複了以往的平靜,目光停留在芙靈消失的地方,片刻便拂袖離去。
初秋,飄起漫天大雪,頓時白了一切。白,在世間用來送行,淒涼,無奈……
隻問世間情為何物……
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
村民都被突如其來的寒意凍醒,人人驚歎這初秋怎會下如此大雪,抬頭竟發現雙月同天,紛紛倒吸一口涼氣不禁令人心裏發慌。
“接生婆……接生婆……我娘子突然要生了!”年輕的男子衝入人群慌亂的喊叫著,隻見他背著他的娘子,滿頭大汗。那年輕女子痛的也是滿頭大汗,臉色發白。
“接生的王婆昨天剛剛搬到了溪邊,你要背你娘子去那裏了!”
男子一聽撒腿就跑,去小溪還要穿過一片樹林,這深更半夜千萬不要誤了事才好呀!“娘子,你可要挺住啊!”到那樹林時夜色更加濃重,男子也已是筋疲力盡,卻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耽誤了娘子和她肚裏的孩子。
“相公,我們歇一歇也好……”男子跑得極快,一路顛簸,十分受苦,女子也不忍相公如此勞累。“也好,那娘子我們稍作休息,我去給你弄點水喝。”男子跑到溪邊用葉子卷起一捧清涼的溪水,不顧喝上一口便拿給娘子。
女子接過水來,未曾注意這水中有一個小點泛著幽光,急急抿了幾口。女子將水遞給相公,借著月光透過溪水將盛水葉子的紋路看得清清楚楚,男子捧過清澈的溪水一飲而盡。
“娘子我們繼續趕路吧。”男子背起女子一路狂奔,路上女子愈發覺得腹中疼痛難忍,此時天上的大雪越下越大,時不時從身後傳來一股寒氣,更可怕的是身後的深林中傳來聲聲吼叫聲,嘶啞低沉,像是什麼巨獸發出來的聲音。男子將腳步調得更快,“相公,我肚子好痛……啊……”“娘子,你稍做忍耐,很快就到了!”
終於跑到溪邊一座偏遠的小農舍,男子大喊“王婆快來,我娘子要生了!”不一會,王婆便從屋中匆匆趕出來,急忙將女子攙扶到屋中,此時女子臉上沒有一絲紅潤,慘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