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要告訴她,謝謝。”
醫生望了一眼易未遠,答應了。
走進病房,難聞的味道再次傳來,顧安在毫無生機的躺在床上,眼睛空洞的望著天花板,易未遠似乎還看到有淚痕。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後,顧安在就將頭瞥過來。
看見是易未遠後,那雙眼睛突然變得流動了起來。
她幹裂的嘴唇一張一合:“遠哥哥!”
易未遠倒了一杯水,用橡膠勺一口一口的喂著顧安在。
“遠哥哥,為什麼她要捅我?”
易未遠淡淡的回答:“失誤了。”
顧安在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隻是兀自的摸了摸肚子上的傷疤。
“遠哥哥,我變難看了,你還喜不喜歡我?”
易未遠從未想到顧安在會是一個這樣自卑的人,詫異的回答道:“你怎麼樣我都很喜歡。”
顧安在紅著臉蛋,可仿佛又想到了什麼問題:“那我還能不能懷上小寶寶?”
易未遠的笑容一滯,顧安在便揪起了一顆心。
“難道我不能了嗎?”
易未遠仿佛剛才才回過神來,裝作平靜的問:“你剛才問什麼?”
“我還能不能懷上小寶寶?”
易未遠憐愛的揉了揉顧安在的頭發,輕聲道:“當然可以了。”
聽到這句話,顧安在便笑了起來:“那以後我要給遠哥哥生一堆小寶寶!”
易未遠仿佛心情很好似的,朗聲道:“好的。”
不知顧安在又想起了什麼,臉分外的紅了。
易未遠看著顧安在滿臉期待的模樣,心中更是柔了幾分。
等顧安在深深的睡過去了以後,易未遠將她的碎發繞至耳後,然後躺在了另外一張床,睡去。
等對麵傳來有序的呼吸聲後,顧安在睜開了眼睛。
眼中氤氳著水霧,她何嚐不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懷孕了,在那些碎嘴的小護士中,她早就知道了。
她輕輕的起身,總覺得這間病房似曾相識,然後便是眩暈之感。
她晃了晃腦袋,走進衛生間挽起了頭發,換上了正裝,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病房。
*
次日,病房內。
易未遠翻過身想看看顧安在醒過來了沒。
結果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病床,他連忙起身,環顧四周。
冷靜的打了一通電話:“調出醫院3樓監控,晚上九點開始。”
那端頓了幾分鍾後邊說:“一位女士從病房裏出來了,二十一點過十一分。”
易未遠抬起手,望了望手表。
顯示著:淩晨一點過三十五分。
“大門處往哪裏走了?”
“東邊。”
男人不緊不緩的,喉結性感的劃動,隻有緊緊皺著的眉毛顯示了他的擔心。
她的傷,還未好全。
“調出整個C市的監控,無論以什麼辦法,都要找到她。”
掛斷電話,眸間泛出點點心疼,幽黑的眸子透露著篤定的滋味。
顧安在,傾盡所有,我都要找到你。
轉而回到病房,準備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後,卻意外的發現了床上預留的紙條。
拾起紙條,上麵還有著淚痕。
“易未遠,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生育了,找個懂你的,愛你的,比我漂亮的,比我會做飯的。別來找我了,謝謝。”
目光再次拉遠,床頭櫃上也放著幾張紙。
易未遠大步邁了過去,拿起資料。
眸色劇變,立刻就將那資料撕了個粉碎。
那是——《離婚協議書》
易未遠咬著牙輕輕的說:“顧安在,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三遍。”
眺望至遠方,夜景很好,易未遠的直線膠著在了外麵的景色。
這裏,車水馬龍,川流不息,不知道你身在何方?
男人目光從狠厲變得柔軟起來:“快點回來,我需要你。”
*
C市的繁華街頭。
顧安在一身的黑配白與燈紅酒綠的夜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這裏的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嘴中含糊不清的說這些什麼。
隨地而坐,隻需要一個毛毯子。
顧安在踩著細高跟,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她下意識的綰了綰自已的頭發,尷尬的穿梭在小攤小鋪之中。
離開夜市之後,她身上名貴的香水味也變成了烤串的味道。
她輕輕的皺了眉,望著比較蕭條的街道,不知該去哪裏。
走走停停,看到了一家似乎裝潢還不錯的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