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原因麼?”顧安在眉梢微翹。
“我們時間啊,隔著家仇雪恨,我怎麼能安安心心的嫁給你?”
“你可以無情,可我不能無義。”
“小的時候,爸爸就告訴我,你一定非常有出息。可是我沒想到,你的出息,是建立在兩條人命上的。”
“易未遠啊,我小時候是多麼的依賴你啊,我隻要沒了你,我就會滿屋子的哭,砸碎所有東西,除了你送給我的。”
“可是,真的好累。”
“這個孩子我真的想留下來,送我出國吧,我不見何煜,求求你了。”
那最後一句,是顧安在用最無望的語氣說出來的,正在假寐的易未遠動了動眼皮,可終究是沒醒。
她抬眸望了望那個男人,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在聽,別裝了。”
曉是這樣,易未遠才睜開眼睛,慢悠悠的說道:“安在,不知道我有沒有說過,如果你非要走,我便斷了你的雙腿。”
顧安在閉上了眼。
“如果隻有這個辦法的話,我願意鋸掉雙腿,換我肚子裏的孩子生命。”
易未遠本還想在說些什麼讓顧安在望而卻步。
可低下眉望著她時,他的心一刹那卻軟了起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啊,疲憊不堪的,心如死寂的。
遲遲沒有說出那更加令人絕望的語句。
易未遠側過頭,吐出了個字:“滾。”
顧安在起了身,將沙發上的資料遞了過去。
然後道了一句:“晚安。”
上樓梯前,她回頭過頭又看了易未遠一眼,眸間除了不舍便是怨恨。
易未遠翻了翻顧安在留下的資料,每翻一麵他眼中的冷光便乍現一次,翻到最後一麵中赫然有著顧安在的簽名。
那是《離婚協議書》,顧安在早已經簽了字,就等著他應允罷了。
他將那些廢紙扔進了垃圾桶裏,廉價而又刺鼻的香水味讓他感到難受。
他隻不過是想讓她嫉妒一下下,可如今看來,安在確實對他心灰意冷。
在一起多久了,多少個春夏秋冬,可悲的卻是,故事已經說完,懶得圓滿。
闔了眼,入夢時,依舊是她。
*
頭暈目眩之際,易未遠陰差陽錯的打開了顧安在的房門。
難得的一次,顧安在因為心情不好便忘了鎖門的這件事情。
酒的後勁上來了,易未遠感到腦袋將要爆炸,疼得厲害,他倒在了熟睡的顧安在身旁。
抱緊了那個冰冷的嬌軀,輕輕的低喃:“不要離開我。”
顧安在輕輕的推了推他,冷聲道:“你喝醉了。”
腰間的力氣並沒有減小,反而加重了幾分,他帶著迷人的酒香,顫抖的說:“別離開我。”
顧安在停住了掙紮,試圖和醉酒後的易未遠溝通。
“未遠,留下這個孩子吧。”
而不知不覺之間,易未遠的手按到了顧安在的小腹中,還加重了力氣,顧安在一慌張,便將易未遠推開了。
縱使後勁再足,易未遠也還是清醒了一半。
他重新的抱住了她,可不再是溫柔而又纏綿的,反而帶著絲絲怒氣。
他咬著牙說:“別得寸進尺。”
“如果要傷害我的孩子,我不介意會惹怒你。”
顧安在不留餘地的狠狠的說。
易未遠的手離開了她的腰,捏著她背上的後襟,狠狠的撕開了。
光潔白皙的背映在了易未遠的瞳孔中,幽黑的眸子緊縮。
他寬厚的手附了上去,感到了那個女人微微的顫栗。
“所以,易太太,怕我麼?”
他的嗓音低柔,纏綿又溫柔:“嗯?”
說著便越來越大膽,之間將後襟撕到了腰間。
“我不碰你,”
這句話不知是易未遠說給顧安在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得。
顧安在雙手絞成一團,顫聲問道:“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
易未遠收回了他的手,可是那冰肌玉潔的背還是暴露在空氣裏。
“放過你?還是放過你的肚子裏的孽種?”
說這話時,易未遠的眼中早已出現了不忍心的一麵。
“放過我,也放過我肚子裏的孩子。”
易未遠玩味道:“如果,我說不呢?”
顧安在閉上了眼,她知道她不管如何巧舌如簧,那男人認定的事情一定是不會改變的。
這結果她也早知道,可是,真的沒有保住孩子的辦法麼?
“易未遠,孩子生出來後,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