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平看到了一條大約有半米寬的隧道。他下顎咬的緊繃。突然把戚嬌一推。身上,肩膀上的蝗蟻在他身上肆虐,撕咬。“你快出去。”他身上已經全都被血液染紅了。戚嬌知道他決絕的眼神從何而來,她看了陳季平一眼,他說完,就把她推到了隧道裏。
那條隧道不是水平的,她眼前被打濕,隻能咬唇慢慢往前爬,通道狹窄,她一次隻能挪動一小步,而身後淒慘的叫聲,讓她很難去遺忘過去。
戚嬌從未見過這樣的聲音,就像一隻潛伏在黑暗之中的野獸破土而出,又像是絕望的呐喊。那種被萬蟲噬心的痛苦就活生生的在眼前出現,她搖了搖頭。咬牙繼續在通道裏爬。
這樣的路讓人很難有安全感。
窒息,肮髒的石頭通道,誰也不知道後麵會是什麼。
肚子還是疼的,這次是生生的疼。她爬著爬著。感覺體內什麼東西好像破了一樣。這才艱難的停下來喘氣。
“不會....不會是要生了吧。”
她眼淚都疼出來了。感覺到兩腿之間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流出來,按照常識來解釋,應該是羊水破了吧,為什麼會這麼疼呀.....
她此刻隻能加快的動作,把腦海裏的東西都拋出去。整個大腦就剩下一個目標——爬出去。
每次伸手,她好像用了所有的力氣動一下,胳膊已經沒了知覺,可是隻是朝前麵挪了幾厘米而已。
戚嬌心裏告訴自己,不能折在這兒了。她還沒見過孩子一眼呢?如果真的這麼脆弱,那她當初剛到原始,不早就死了千兒八百次了。
布料在石頭之間摩擦,她開始用胳膊肘的力氣爬,到後來, 連腿的力量也使上來了。不管什麼,就在那裏蹬。就像一隻破繭的肉蟲子一樣。虛弱又無力。
手指沒力氣的,還在不停的往前伸,戚嬌一直伸著脖子往外看,就好像永遠都爬不出去一樣。頭疼欲裂,大腦也開始缺氧,她依稀想到了爸爸媽媽,還有念念,她的小妹。
這樣的回憶讓人覺得溫暖快活。
戚嬌卻忍不住流淚。直到眼前濕了一大片。
她手指上都是血,上麵站著灰,手指還無法伸直,好像以一種詭異的角度翻折、就在這時候,那四周傳來的震動的聲音。她又往前爬了一公分,這個拐角過後,一陣風朝她吹來了,還帶著一股奇異的暖香。讓人昏昏欲睡。
這裏是哪兒呢?
她眼白不停的翻。好像身體裏有兩個聲音,在不斷的打架,一個聲音告訴戚嬌,她睡著了就不會疼了,另一個聲音卻說,你不能睡著,你要睜著眼睛爬出去!
感覺到這個管道已經到了盡頭,渾身冷的又打了個哆嗦。可是前麵卻是有光線了。一道金光色的柔光打在她的臉上,她臉色灰敗,敲了敲前麵金色的五邊形透明的類似塑膠一樣的隔膜。
這樣一層像餅幹一樣脆弱的膜很容易就打開了。她鼓起了全身的力氣。朝那個金色的透明‘房子’爬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