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萍道:“是!稟老爺,當初桑姨娘自求出府的時候,便令婢子守在老爺身邊,一當遇到不是,便將此事務必告訴老爺!”
喬餘風怔了怔道:“你是說,她早已知曉會有這麼一天?”
怎麼可能?小小的一介女子,喬餘風忽然眼睛有些濕意,生死關頭,才能看得出人的品性,即便她是真的不喜歡自己的兒子被強納進府,這一刻,喬餘風也隻會故意忽略:“告訴你家姨娘,喬府會永遠為她大開大門,隻要喬府喬家族中有一人活著,必將為她可以做任事!另外,我所有的事都已安排妥當,她這份心老夫領了,有人喪心病狂已成瘋狗,咬不到老夫,必將咬這並州所有的百姓,老夫不想為一已之私,害了並州的百姓!”
他手中握著不少的兵,如果他私自離開,轉眼就有人放出話來說他與三皇子有意謀反,如果並州的百姓想要安居樂業,就要揪出他來,到得那時,整個並州百姓都會被人利用,兵戎相見,最後,受苦的就是百姓。
“老爺!”玉萍沒想到喬餘風會不離開喬府,一時急著喚道。
喬餘風擺了擺手:“退下!”
玉萍終究是奴,不敢再說,從書房裏出來,急急地向外走去。
喬餘風身邊的隨從小心問道:“怎麼樣?”
玉萍搖了搖頭:“老爺想成人之仁!”
隨從默默地看著書房道:“那就依老爺之言!”
桑紅雲很快知道了玉萍讓魏龍帶來的消息。
入夜,喬餘風的書房裏燈火通明,文彩玉少有地也和喬餘風在一起,書房重地,喬餘風從來不會讓府裏的女眷輕意進去,但時至今日,玉萍和文彩玉卻平生第一次都進去了。
兩人如往常一樣聊天。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一陣冷風襲來,文彩玉捏了捏身上的衣服。
喬餘風和文彩玉停下了說話聲,一同向外看去。
輕盈地腳步緩緩走進,取下頭上的兜帽,露出一張有些慘白的小臉。
文彩玉低聲驚叫了一聲:“紅雲!”
桑紅雲彎腰行了一禮:“喬大人,文姨娘!”
喬餘風道:“這裏這麼危險,你來做什麼?”關切之意溢於言表,桑紅雲心裏暖暖地,上前一步道:“他們等不及了,因為大人不願意答應他們的事,外麵已經有了動作,很快府裏就會有人進來!”
看來,真的是等不及了。
“大人,玉萍之前說過的話也是我今晚來的目的!”
喬餘風道:“你可知道,他們隻要一發現我不在,就會使出瘋狂的舉動,傷害並州的百姓,老夫身為大周的臣子,怎麼可以因為以已之私,讓他們傷害到百姓?”
桑紅雲道:“大人有所不知,城外皇上早已派了人圍住了並州城,城內亦有,皇上和三殿下希望大人活著,皇上說,大人不可以先他而去,要好好與大人論論為臣之道!”
喬餘風頓住,這確是皇上的口氣,不由道:“你怎會見到皇上?”
趙正隨之進門道:“回稟老爺!桑娘子是隨三殿下一道進的京見的皇上!桑娘子為救三殿下,還中了刀傷!”
喬餘風半晌才從趙正的話裏聽出內意,三皇子周豐派人與他聯係時,並沒有說過桑紅雲會跟著去,周豐怎麼會想到讓桑紅雲跟他去京城?
他眼神微眯,看著桑紅雲,眼神一時也淩厲起來!
桑紅雲將他的神色收在眼底,坦然道:“三殿下受了傷,路上需要人看護!”
喬餘風的眼神下一刻一下子變得清明,又暗道桑紅雲本就有絕色姿容,被身為龍子的三殿下看準,接到王府裏,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桑紅雲曾經是喬錦林的妾侍,但憑這一點,他就不能胡亂做出決定,寒了手下人的心!而桑紅雲如此便對三皇子有了救命之恩,這份恩用好了,是她的福氣,用不好,就是她的禍根,現在看來,桑紅雲是將事情想得透徹,才會這樣沒有患得患失,毅然回了並州,這份大徹大悟不是誰能輕意做到的!
可惜他的林兒不能複生,否則他怎麼可能輕意將這樣聰慧的女子放棄!心裏說不上的失落與傷感!末了,他得好好跟林兒去墳上說說。
文彩玉一步上前抱住了桑紅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個了不起的!早就看到你臉色不對,還以為病了,原來是因為救三殿下受了傷!”文彩玉說著轉身看向喬餘風:“老爺……!”
守在外圍的兵將轟隆隆破門而入,隨之像流水一樣從府內四麵八方流去。
所有人的眼裏帶上的疑惑與驚恐!將之前的興奮與衝動拋卻。
每一處地方都被人報道:“無人!”
領兵的將領一時感覺到背脊發涼,不敢相信,一天前剛剛還逼著喬餘風交出暗兵窩藏的地方,如今滿府裏竟是人去樓空!想要破家滅門的指令轉眼便成一紙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