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和楊良媛接到世民的消息,下午回府,楊良媛提議,說到府門前去接風。我本不想去,卻想給世民一點安慰,便站在府門前等著。
深秋的風,像灌了鉛,吹在身上也是重重的,我不由裹緊了衣服,在想著回來後我該說些什麼。側目,瞧見楊良媛氣定神閑地站著等候,一手攙扶著我,一手持帕搭在身前,平靜的雙眼,望不見一絲情感。
她感覺到了我的目光,轉過頭,嘴角噙笑道:“姐姐看什麼呢?”
我盯著她的嘴角,由衷歎道:“妹妹長得真美!”
楊良媛攙著我的手挨著我晃動了兩下,嗔道:“姐姐,說什麼呢?比起姐姐,我差太遠了。”
我搖搖頭,眯眼說:“慚愧了!待會兒世民回來,我們應該說些什麼呢?不過才兩個月,我都忘了他長什麼樣子了。”
楊良媛笑道:“姐姐可是說笑話呢,早上不是才見過秦王嗎?怎麼會這麼快就忘了?”
我正要答話,遠處揚起了些許沙塵,幾乎同時響起了一陣馬蹄聲,我們便整整衣冠,侍立兩旁。
“王妃!良媛!”世民一下馬,便先去跟楊良媛寒暄了半天,我在一邊無端地就覺得失落了一下,可是我什麼也不能說。
他們不再說話,世民卻摟著我往院子裏走,一邊走一邊打量我,也不說話,我也便不說話,隻是看著他長滿胡渣的下巴,感歎他已然像極了一個成熟的男人。眼中的神采,卻似比以往更加的自信。
待他沐浴完畢,時間已經不早了,宮中已有催信傳來,點名也要楊良媛出席。我們便簡單收拾便全體上了馬車。楊良媛難得要在一個正式場合出現,卻是比我還要自如。我方才恍然,一個人的出身環境還是比較重要的,這種場合,對於生在皇家的她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了吧?倒是我,相較於她,卻有了老土的感覺。
大殿門外。
“恭喜秦王啦!終於又打了勝仗了。”元吉突兀地站在我們麵前,笑嘻嘻地說。眼角中有說不出的嘲弄。
“托四弟的福啦!”世民也笑嘻嘻地說。
我最是明白這一係列的原委,也便不說話,隻是拉著楊良媛的手和齊王妃楊珪媚說話。
待他們說完話,世民拉住我的手要往大殿裏走。而我卻緊密地注視著世民的眼神,注視著他看著楊珪媚的眼神,結果卻讓我失望了,我並沒有在世民的眼裏看到一絲動容。我狐疑地任由世民牽著手,往大廳裏走去。
宴會設在太極東宮,待覲見過後,李淵便走在最前麵,和群臣一起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