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楔子(1 / 2)

掀開喜帕,是一張絕美的臉。

她頭戴鳳冠,謹慎的坐在床邊,等著月無塵來掀喜帕。

之所以稱之為謹慎,是因為:白月太子月無塵向來狠辣,一不小心極可能丟了性命。但是,她又矛盾的想著白月國人人稱讚的太子有何等風華。也許,她,是期待的。

一月的大風極其的冷,因為窗戶沒有關緊,風一吹便開了,吹進了房間裏,若是一般女子,斷然是冷的直哆嗦的,而白阡悅卻不為之所動,原因很簡單:她武功高強,有內力護身。

尚久,人依然未至,她就想著,若是一刻鍾後仍然未來,估計也是不會來青煙閣,再自己歇息下便是。

卻不想,一刻鍾過了之後她剛準備歇息下,月無塵便來了。

“一直在等本宮?”月無塵一進青煙閣並沒有掀喜帕,而是問了這麼不相幹的一句,他的聲音冰冷,略帶嘶啞,非常好聽。至少,白阡悅就是這麼認為的。

“或許吧”她說。“嗬,這可正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種語氣與我說話。”月無塵一抹邪笑。

她,是自幼習武之人。

她,容貌與美景不相上下

她,外冷內熱。

嫁給月無塵,並非她的本意。這何其可笑,原本,天竹國皇帝許了她與三公主一門親事,原本她是要嫁給丞相之子冷飛揚的,而三公主則是要嫁給月無塵的,不過,並非三公主自願,否則也不會調包了。是月無塵欽點的,說是要不把三公主交給他,就將天竹國夷為平地。和三公主一般,她也並非自願,而是冷飛揚請皇上賜婚的。可三公主偏偏喜歡冷飛揚,皇上便將她二人的婚事換掉了。誰讓她父親隻是個小小的平陽侯呢。

“哦?”她似乎來了興趣。“本宮可沒興趣與你說笑。”月無塵依然麵無表情。

他睡下了,而她,依舊在床邊坐著,等著天明。

午夜之時,月無塵醒來一看,她是坐著的。他笑著說,這是他第一次笑:“你還要等到明早?”

“是啊。”她根本不理會他的笑。

月無塵不再問了,躺下睡了。她,一直遮著喜帕,一直等著天明。身旁的月無塵,還睡著……風呼呼地吹著,吹來了天明,吹來了月無塵的醒。

翌日——

一醒來,月無塵便笑著說了句這麼不相幹的話“天竹國皇帝可真是大膽,居然敢欺騙本宮。”月無塵淡淡語道,絲毫聽不出情緒,沒有喜怒哀樂,隻是這麼一說,像是敘述事實的意思。而白阡悅卻不知怎麼的就知道月無塵在生氣,總之,麵前這位尊貴的白月太子不好惹。

“你就不怕本宮殺了你?”月無塵絲毫沒有看到白阡悅的恐懼,換做是旁的女人,定是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可白阡悅依舊處之泰然,倒叫月無塵來了興趣:這個女子,果真不一般。

她驕傲的抬頭,那股氣勢,也讓人無法忽略,抬頭對上月無塵的雙眸,似有一刻迷離,又很快恢複了,笑道:“殿下又不是食人的猛虎,阡悅有何可懼?”

就是那麼一個淺淺的笑,勾住了月無塵的心弦,使他沉迷片刻,心裏暗道一聲:該死,什麼佳人你沒有看過?怎麼還入迷了?但麵上並不顯露出來。隨即又帶著一絲玩味的邪笑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本宮那些死掉的側妃是怎麼死的麼?”

他本以為,可以從她的眸中看出恐懼或者不安,可是,那注定要讓月無塵失望了,麵前這個女人絲毫不為之所動。

“可臣妾是正妃不是嗎?我是太子妃,不是側妃。”白阡悅對月無塵是顧忌又傾慕的,但並不表示她就和其他女人一樣一看見他就恐懼,也不表示她就一定愛他。不過,讓她不為之所懼的原因是:他再狠辣也是一個正常的人,雖然為人狠辣,卻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否則也不會佳名揚天下。

“你是平陽侯白子墨的女兒?”月無塵並非擅長談話之人,所以隻能隨便拉一個話題了。

“是的。”她與月無塵坐在床上,烏黑的墨發披在肩頭,仿佛有一層淡淡的薄紗圍繞在白阡悅身邊,顯得格外柔美。她又低下了頭,墨發掩住了雙眸,但並沒有顯得不卑不亢,相反,即使低頭,也是驕傲的,顯得頗有骨氣。

月無塵竟也沒有生氣,也換來婢女服侍他更衣,兩人都梳梳洗洗。

很快,白阡悅便梳洗好了。但不知為何,和昨夜相比,她警惕性不高。但並非她不夠警惕,而是她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月無塵不會傷害她,不僅如此,還會保護她。這種感覺使她很安心,她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相信這種感覺。

月無塵卻沒有那麼容易梳洗好了,好一會才好。之後便輕聲喚來下人,自己則去了書房看書。

不知為何,他內心總有一團熱熱的東西像火花似的到處濺落,這種感覺,和他遇到靜柔一般,很美妙。

想到這裏,月無塵又自嘲般的輕輕一笑:最後,是你月無塵害死了她,你有什麼資格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