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迷糊著,隱隱感覺到身體在來回晃動,想醒又醒不了。
終於從夢魔中掙出來,卻是小若起勁兒地晃著我。見我睜開眼睛,小若豪不客氣地開始批判我:“姐姐你說你,明明答應了一早就走,卻一睡就睡到現在,叫你半天也不醒,都把我氣死了!”
我和小若是主在同一間客房裏的兩個單室裏,昨晚我沒睡的事她自然不知道。
“好了,這就起來。昨天晚上太熱沒睡好。”告訴小若我是捧著那香包過了半個晚上,她還不得又張口緣分閉口天意的說個沒完?“什麼時辰了?”我又問道。
“已經寅正了!”小若這話說得明顯沒底氣。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天,我才睡了一個時辰!“不行,我再睡會,才寅正……”
又是一陣死纏爛打,小若不愧是跟我一起長大的,連磨人的法子都一模一樣。被她這麼一攪和,我腦仁都發疼了。無奈,隻好乖乖起來。收拾停當,小若早已是喊了我數百遍。
道觀在離鬧市較遠的僻靜之處。到了近前,才看見香客竟是來往不絕。抬頭看著門上的大匾,渾然書著“修雲觀”三個大字。
一個小道士引著我們走向裏麵,邊跟我們解釋道:“眾位雲遊大師這幾日正在本觀內,所以眾位香客聞名而至。”
“那我們應該去哪處詢解呢?”我柔和地問道,柔和地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深閨女子。
“您隻隨便走,找到哪位便是哪位,這便是有緣之人了。”小道士帶著我們到了後麵一座座院落便離開了。
我和小若選了不同的方向走。我一直繞來繞去,也不知在尋些什麼。幾乎到了最邊上的房屋才停下來,這裏的香客並不似剛入門時那樣多了。
我在門口打了招呼,裏麵就有人叫我進去。進入屋子,隻看到一個道士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見我進來,就叫我過去。
我到了他旁邊,行了抱拳禮。
“姑娘請把手伸出來。”他說著。
我依言做了。觀察著這位道士,隻見他神色安詳,臉卻十分地瘦,不像我想的那樣嚴肅呆板。
他卻心無旁騖,看著我手上的紋絡,時而端詳,時而蹙眉。半響,抬頭又看了我一陣,才緩慢卻又果斷地說:“姑娘是做大事的人。”
我微微笑了,不愧是大師,一般的人哪能看出來。“小女子是商道之人。”
“不,我不是說這個。”
我有些不解:不是說這個,難不成還有什麼別的?“我,沒明白大師的意思,請大師指明。”
“姑娘所做之事,為古往今來第二人所做,且與第一人不同。姑娘此生既是蒼涼悲愴,又可以說是舉世輝煌。”
我聽得雲裏霧裏的,這是說什麼呢。“您,能再說得仔細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