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商鞅曾赴魏國遊說,希望能夠說動魏惠王實施變法,強大國家,但是魏惠王對此不感興趣,所以商鞅就暫時滯留在了魏國。但是魏相公叔痤卻非常了解商鞅,隻可惜他身患重病,行將就死。他在病榻上對魏惠王說道:“公孫鞅年輕又有奇才,希望大王把國事全托付給他,一切聽他的;如果不托付給他的話,就一定要殺了他,不允許他離開國境,以免他的才能為別的國家所用。”魏惠王邊聽邊點頭,答應了公叔痤的要求。
然後公叔痤又吩咐人將商鞅請來,向他謝罪說:“我做事是先國家後個人,先君王而後臣子,所以我先為君王定謀略,然後才告訴你。你聽著,如果大王沒有把國事托付給你的話,那麼你一定要趕快離開魏國!”
商鞅聽了公叔痤的話後,笑著回答:“如果國君不能采用你的話重用我,又怎麼會聽你的話而殺我呢?”
最終商鞅也沒有離開魏國,而魏惠王即沒有用商鞅的才能,也沒有殺掉商鞅,一直到商鞅受到秦國的重用,魏惠王這才後悔當初沒有聽從公叔痤的勸告。
在這裏,觀人研事,料敵機先,搶先一步,先發製人,所依據的就是孔子提到這三點。
看任何一個人做人處世,他的目的何在?他的做法怎樣?他平常的涵養如何,他安於什麼?隻要把握住了這些,我們就把握住了人性與人心。誠然,現實總是有其遠超任何理論的複雜性,但如果對孔子關於察人知人的教誨細加體悟,我們終會有所收獲,並在實際操作中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失誤。
用人德為先
【儒家語錄】
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正言正說】
子夏說:“重賢輕色、盡心孝順父母、盡力獻身國家、交朋友言而有信的人,即使沒有高等學曆,我也認為他已經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這句話是借孔子的弟子子夏之口解釋:什麼才叫真正的學問。毫無疑問的,懂得真正的大學問的人,德才兼備的人,才有可能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
子夏名列孔子的七十二弟子之中,名卜商,他一生中致力於講學,宣傳孔子的儒家思想,戰國初期的學者們受其影響較深。而在這裏,他說到了一個做學問的根本性問題:
在子夏看來,學問不是知識,更不是書本上的教條,而是人生於世的品德與修養。
他說:一個人如果有著對高尚的德品的追求,侍奉父母長輩能夠盡心盡力,對待所服務的雇主或是老板能夠做到傾力以赴,對朋友誠信,這樣的人即使沒有讀過書,也稱得上真正懂得學問的人。
在這裏,子夏仍然是沿習了曾子的思想,認為人生的根本在於德品,德品才是真正的學問,這話聽起來愚腐,但實際上,這種思想在今天卻是真正具有震聾發憒效果的。
一個人如果隻有才學卻沒有品德,沒有傳統知識分子最為重視的氣節的話,那麼他為這個國家或民族帶來的危害怎麼形容也不為過。曆史上的秦檜,就是這樣一個最典型的有才無德的卑劣小人。
據宋史載,秦檜此人並非是不學無術之輩,他是宋徽宗年間親筆點的狀元郎,其才學在當時幾無人可比,後金兵攻入汴梁,俘獲了徽宗與欽宗兩個皇帝,當時金人考慮再為南宋立一個皇帝,卻不想再從趙匡胤的子孫後代中挑選,也就是準備另立別姓。當時滿朝文武大臣懾於金兵的凶惡,無人敢置一辭,隻有秦檜挺身而出,與金兵統帥粘罕據理力爭,眾士之諾諾,不如一士之愕,當時秦檜的表現,不唯令滿朝文武心折,就連粘罕也大吃了一驚。他想不到在這種情形下,南宋居然還會人敢於同他抗爭,於是粘罕一怒之下,將秦檜一同擄走。
卻沒想秦檜這人骨頭實際上軟得很,沒有絲毫的氣節,他到了金國沒多久,就屈膝投降了,時逢金兵攻打南宋的楚州,楚州軍民以死抗爭,三年之久未能攻克城池,秦檜聽了消息之後自報奮勇趕去,一封書信射入城中,竟令得這座三年無法攻克的城池舉城開門投降,秦檜蠱惑人心的伎倆,由此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