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徒單妍誕龍鳳胎(1 / 3)

話說王在淵別了那謝裏木之後,便回了汴京城,而那謝裏木則往北邊去燕京尋找機會刺殺窩闊台。大約在天剛剛亮時候,王在淵便到了汴京城下,等那城門一開,就徑直回完顏府去找黃福貴了。王在淵回到府中,恰好黃福貴剛剛起床洗漱罷。

黃福貴見王在淵回來,便問:“王道長,不知昨晚可曾探聽得情況?”王在淵便將昨夜的一番奇遇說與他聽,黃福貴聽完說道:“看來真是好險啊,王道長能夠平安歸來就好。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是趕緊去找胡太醫,把這事情告訴他知,也讓他好奏明朝廷,及早安排防疫之事。”

於是兩人匆匆吃過早飯,就往胡太醫府上去了,隻因兩人來的甚早,胡太醫尚且在家還未出門。他見二人前來,趕忙請到書房商議,胡太醫問:“王道長昨日前往蒙古大營,想必是有所收獲?”王在淵答道:“說來慚愧,昨晚沒有捉到舌頭問話,不過卻恰巧遇到了一位花剌子模國的國師,聽他說起了這疫病的由來。”接著又將昨晚的一番奇遇告訴了胡太醫。

胡太醫聽完後說道:“在下看王道長的武藝已經如此高強了,而那色目人竟然能夠強過王道長,想必是花剌子模國的國師無疑,他所言定當不虛。目下京城這疫病要防止擴散,關鍵還是在於隔離染病之人,這老鼠倒是無須擔心。兩位想想看這幾個月來城中湧入上百萬難民,糧食本來就不足了,城裏的老鼠早讓難民給吃光了。”

這時黃福貴問道:“那這疫病會不會是因為難民吃了有病的老鼠方才染上的?”胡太醫答道:“這個應當不是,若是因為吃了老鼠所致,那這疫病早就該爆發了。更何況我中原自古未曾出現過此等疫症,而這鼠疫又是源於西域,想必定當是蒙古人所帶來的。再者王道長之前發現的諸般跡象,也都可佐證這個猜想。”

王在淵說道:“既然當下已經大致弄清楚病症,貧道覺得還是需要胡太醫及早將此事奏稟朝廷,好讓皇上下令汴京府將城中染疫之人盡數隔離開來,以免殃及更多無辜。”胡太醫長歎了一聲,說道:“自從疫病發生之後,朝廷也已經讓汴京府派人隔離病人了,隻是當下國事繁多,朝廷忙著和蒙古進行議和之事,而樞密院忙著帶兵修整城防,單憑汴京府和開封、祥符兩縣的人手,根本就無法完成這隔離病人之事。”

王在淵聽後說道:“雖然如此,但是這畢竟是關乎城中數百萬人性命的大事,又豈能如此輕視。七百年前,西方的大秦國爆發了此種疫病,前後持續數十年,死了幾千萬人。如若今日不重視之,隻恐該禍又要複降於中原,豈不苦了天下百姓。”胡太醫聽完起身向王在淵一拜,說:“王道長,實非在下不欲諫言,隻是下官人微言輕,不說平日裏見不到聖上,就連中書省的大員也難以說得上話。此事還需容在下盡力而為,然能成與否還需看天意。”

黃福貴說:“聽說這兩日京中又死了數萬人,算下來這疫病發生至今不過十日,就已經死了十幾萬人,胡太醫不妨與汴京府及兩縣就將這人數統計起來,聯名呈報與中書省知,想必省裏看到之後也會大為震驚,到時或可得到召見,那時胡太醫便可向當麵向皇上或宰相麵陳此事。”胡太醫聽後連連點頭,說:“幸虧黃管家提醒,在下連日來隻顧著想法設法治病,卻沒想起派人統計病死人數。這上麵目前也隻是知道京中大疫,恐怕也還沒料到疫情如此嚴重。”於是胡太醫便辭別兩人,先去見汴京府尹商議此事,而王在淵一日夜勞頓,也是十分疲憊,便同黃福貴回府歇息。

且說胡太醫來到汴京府衙門,見過了府尹之後,便向他述說了此事。那府尹沉思了一番話道:“此事本府也讚成應當向省裏稟報,隻是對於這疫病還需得有個名目才行。若是單憑一個道士聽一個色目人說是鼠疫,咱們就跟省裏報是鼠疫,到時候如果上麵查問下來咱們拿什麼去證明這是鼠疫呢,難道就讓那個道士去作證麼?”胡太醫道:“大人,此病乃是我中原自古所未有的,一切典籍皆無記載,而那王道長為人俠義,其言必定不假。若是不說是鼠疫,您讓下官去哪找個名目來呀。”

那府尹聽後說道:“胡太醫,你怎麼這麼糊塗呀。本府不是不信那道士之言,隻是我們如果向省裏報告說是鼠疫,而這鼠疫從來沒有人聽說過,到時候省裏要咱們證明,咱們怎麼證明給他們看呀,難道叫那道士去跟省裏說嗎?那樣省裏難道就會相信嗎?如果咱們證明不了,或者到最後證明這病不是鼠疫,那咱們可就是欺君之罪呀,那可是要殺頭的啊。”胡太醫聽後說道:“大人說得是,隻是下官不知道要編個什麼名目,還請大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