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城,總統府的大廳燈火通明。
三位候選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已經塵埃落定,新上任的總統陸瀚川一身黑色西服,他的背脊挺成一條直線,像是北地挺拔的青鬆。他的氣勢太強,蓋過了俊朗的眉眼,他眉骨高聳,目光深邃,方正的下巴緊繃著,鋒利的輪廓如同斧削刀刻,凜凜冰霜。
他沉穩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身後跟著嚴肅的秘書和保鏢,麵無表情的走上台,發表著就職演說。在群眾的眼中,他準備充分,慷慨激昂,隻有最熟悉的幾個人看出了端倪——
總統大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陸瀚川的確不在狀態,他的記憶還沒來得及恢複,就被帶到了這裏,雖然寫好的台詞他已經爛熟於心,但是,他此刻滿心滿眼都是思念。
思念著那個被他丟在家裏的小女人。
既然他成為了總統,就不能繼續住在那個人的家裏,她會不會……就此忘了他?
不,他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他擰起了眉,握緊的拳頭砸在了桌上,底下的親信緊張的看著他,隨著他的動作把心提的老高。幸好他此時正講到最激昂的部分,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樣,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演講結束後,他甚至來不及等待司機的到來,自己坐上駕駛位,向著他所思念的地方風馳電掣而去。一排保鏢也趕忙上了車,不遠不近的跟隨著速度快要報表的總統大人,膽戰心驚。
沒有恢複記憶的總統先生,真是可怕呢!
不不不!他們說錯了!恢複記憶的總統先生也是一樣的可怕!隻不過是更內斂些,本質並沒有什麼區別!
沈茉抱著軟枕坐在沙發上,呆呆的注視著白到刺眼的牆壁,原本一個人生活也不覺得孤獨,可是那個人一離開,她就覺得屋子裏空蕩蕩的讓人心慌。
她垂著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底複雜的情緒,細長的手指無意識的蹂躪著手中的枕頭,想起帶他離開的那個男人對她說的話……
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那樣的人……本就是高高在上的,那樣的外表,那樣的身手,哪裏是一個普通人會有的?她一早就猜到了,不是嗎?
沈茉咬著發白的唇,雙臂抱住了自己瘦弱的肩膀,就讓她再脆弱一會兒,明天,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門口傳來迅疾有力的腳步聲,沈茉下意識的抬起頭,那個高大的男人就這樣踹開了虛掩的房門,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是幻覺嗎?
沈茉呆愣的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像是迷路的貓兒一樣惹人憐愛。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回來了嗎?
纖細美麗的像是菟絲花一樣的少女無助的攥著他的襯衫下擺,不知怎麼,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陸瀚川凝視她半晌,眼中風起雲湧,強勁有力的手臂忽然將重新低下頭的沈茉抱了起來,暴躁的抵在牆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他唇舌滾燙,挺直的鼻梁壓在她的臉上,厚實的舌頭長驅直入,一寸一寸的侵占著她的氣息,和她柔嫩的舌尖糾纏在一起。
肌膚相觸的一瞬間,他的心都在顫抖。
“因為……舍不得你啊!”他低低的喟歎。
他像是野獸一般在她的口中肆虐,拚命纏吮著她的舌根,酥麻的顫栗順著兩人相連的部位蔓延開來,他臉上的神情像是溫柔,又帶著一股奇異的狂熱,沈茉不知怎麼,竟然從他臉上看出了世界末日般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