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空境地域廣袤,羽助家利用無明業海擺下的無上密陣,隻是其中一隅,小諦聽並不認路,一路狂奔,眼看便要衝出業海,進入茫茫雪山了,忽然重重的撞在一道無形的空牆之上,頓時眼前一黑,暈厥過去,伯賢和燦烈被拍在空牆之上,緩緩的滑落,虛空中留下兩到紮眼的紅色豎痕。
空牆之外的雪山,那麼清晰,近在咫尺,卻無法逾越。
生死就在這一牆之隔。
伯賢本就重傷在身,再次的撞擊使得他再也無法睜開眼睛,僅剩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
燦烈感到一陣劇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伯賢好似一個血人般,靜靜的躺在不遠處。
一個黑影緩緩的傾壓過來,是戠龍!雖失了雙目,但嗅覺就格外靈敏,伯賢重傷,燦烈失血過多,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戠龍一步步的逼近伯賢,而伯賢隻是靜靜的倒在那裏,對轉瞬即來的死亡毫不知情。
“伯...伯賢...”燦烈失血過多,可他掙紮著,往伯賢那邊挪去,在他身後,留下一條令人心痛的血痕。
鮮血模糊了他的雙眼,在迷蒙的視線間,仿佛看到伯賢微弱的吐出兩個字:“傻子...”
是啊,兩個‘傻子’不是很配嗎...
什麼都來不及了,想說的話,想去的地方,想一起經曆的生命,都來不及了...為什麼到了生命結束的時候,才知道還有那麼多事情沒有做,還有那麼多想法沒有實現,還有那麼多美好沒有經曆。
下一世,在哪裏?是否還能遇見?誰又是誰的誰?
到底有沒有永恒?到底我們在輪回什麼?這一世一世的生命,到底有什麼意義?
快樂在哪裏?為何所有的甜蜜,到頭來都是一場苦澀的回憶?痛苦從何而來?為何每次刻骨銘心的浴火重生,都是一次新生?
我從哪裏來?我是誰?我將要去向哪裏?
望著猶如須彌山一般高聳的屍骨,這些都是一世一世的生命,留下了什麼?帶走了什麼?改變了什麼?
沒有,什麼都沒有,唯一改變的,是那刹那生滅的心識,一次一次的細微的改變,流過了無數佛國的成住壞空,成就了當下的因緣和合。
還能做什麼?除了接受,還能選擇什麼?一切的結果,都是自己種下的因,甚至麵前的你,也不是你,隻是心識中浮現的樣子。
燦烈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是啊,原來,在他心裏,伯賢是這樣俊美的樣子。
金鍾持著月靈收集來‘玄靈石’粉末,向藝興追去。
忽然一聲清脆悅耳的鈴聲,從身畔劃過,是懷玉!小懷玉掙脫了駿希的手,飛出瓔珞,朝著羽助亦凡奔去。
就是這一聲鈴音,震蕩的餘音在金鍾身邊環繞不已,驟然間,所有的‘玄靈石’粉末,忽然隨音而動,盡數附在金鍾的身上,一轉眼便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