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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雙漂亮的女人腳.
幹淨的漂亮的女人腳還是在波斯地毯上.
但這次這雙漂亮的女人腳沒有在毯上跳起漂亮的美人舞.
女人的腳在發抖.
她就是燕長天的紅粉女子小小?沈七七問句不離.
美豔動江湖的小小就是她.句不離道.
句不離說這句話時聲音柔了很多.
因為句不離麵前的女人是豔名動江湖的女人.
而句不離用遠隻是個男人,是男人就不可能不因之動容.
燕長天擁著這個女人時,讓天下多少男人為之妒煞恨煞.
燕長天死了,天下男人卻開心不起來了.
可惜…..句不離歎氣:燕長天死了,她就瘋了.
她被當天的情景嚇瘋了?沈七七自語.
句不離道:是.
女人象是一隻被嚇怕的膽小的小動物,一臉驚慌地蜷縮在地毯一角嗦嗦發抖.
那雙漂亮的腳光赤著露在已變肮髒的裙擺外.
好漂亮的腳!沈七七盯著這雙腳喃喃道.
句不離又歎氣.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裏.
他第一次來這裏,是燕長天死那天.句不離剛好在附近.
句不離到時,燕長天的屍體還在,血還沒凝,女人也還未醒.
那幾個在場的樂手全被嚇跑得七零八落,甚至都給嚇得記不清黑衣人的長相.
但句不離不依不饒,因為句不離很好奇.
沈七七看句不離.
句不離苦笑:他叫我是誰.
沈七七還是看著句不離.
句不離笑得更苦:除了這個,沒了.
句不離感覺沮喪,用手抽搐著鼻子,感覺鼻子不靈了.
抽著鼻子,句不離就又一次聞到了那種香味.
這種香味句不離以前沒聞到過,極淡極淡,近乎於無.不似女人常用的胭脂香,也不是常見的香料香.
因為是鼻子比獵狗還靈的句不離,所以他就能聞到.
但句不離也不認識這香味.
句不離隻肯定一點:這香味是夾雜在小小身上的胭脂香裏散發出來的.
這就是句不離.
句不離喃喃問沈七七:你喜歡這種香味嗎?很舒服.
香味?沈七七皺眉.他聞到的是女人常用的胭脂香.
這樣的香味沈七七不是第一次聞到.他句不離也一樣.
但沈七七知道句不離還沒到見到這個漂亮的瘋女人就分不清方向的地步.
句不離說有就一定有.
是有另一種香味,隻是他沈七七聞不到.
果然,又聽句不離喃喃道:問了也白問,我知道你聞不到.
沈七七看著句不離目不轉睛地盯女人看的眼神,就露出了微笑.
你是說燕長天死後,這裏就隻有小小?沈七七問.
句不離:是.除了她,當天在場的幾個全嚇跑了.而且不會比我知道得更多.她要是不嚇昏過去,也一定跑!
小小又嚇瘋了?沈七七問.
句不離翻白眼:同樣的問題你問第二次了.
一個瘋女人,如何起居?沈七七還在問.
有鄰居在,不愁吃不到飯.句不離道.
一個因受驚嚇而變瘋的人,會讓人靠近並照顧起居?沈七七又問.
被嚇瘋的人不會讓人靠近.她也一樣.句不離道.
你覺得有哪幾種方法可以讓一個瘋了的人洗嗽飲食?沈七七問.
隻有兩種方法.句不離答:一,想法綁住她,幫她洗喂她吃.二,把飯食放著,她餓了,自己自然會吃.但不會洗嗽而已.
你說鄰居會用哪一種方法幫住她?沈七七問.
第二種!句不離毫不猶豫地道.
為什麼?沈七七問.
因為這裏沒可綁的東西看見,也沒見被綁的跡象,更重要的是,鄰居證實了這點.句不離道.
沈七七突然笑了,笑得很燦爛.
句不離很意外,還有點憤怒:他無法容忍一個男人對著一個柔弱的瘋女人還可以笑得那樣燦爛.哪怕是這個男人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沈七七還是在笑,甚至笑得更燦爛了.看著小小幹淨的腳歎道:真的好漂亮的一雙腳!
然後沈七七道:你沒瘋!
這句話是沈七七對小小說的.
聽到這句話句不離很意外很吃驚.
但句不離看見了更讓他吃驚的事.
一直蜷縮著索索發抖的瘋女人小小突然因這句話不抖了.
不僅不抖,還緩緩站了起來.
不僅站了起來,臉上還帶著迷人的微笑.你就是江湖最閑的閑人布衣侯沈七七?小小微笑著.
也是最喜歡管閑事的沈七七.沈七七笑得更燦爛.
那你就是鼻子比狗還靈的句不離了?小小抬眼看句不離,微笑.
你沒瘋?句不離楞楞道.
我本來就沒瘋,是你一進來就說我瘋了.所以,我隻能裝瘋.小小也笑得很燦爛,就象是剛剛很暢快的成功的捉弄完一個人.
句不離的臉漲得通紅:原來你一直在裝瘋.燕長天死後就在裝瘋!
唉!小小歎了口氣:可惜你們來了,我就沒法再裝了.瞞得過你,卻瞞不過布衣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