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疏一簾雨,淡淡滿枝花。
櫻離宮素雅的樓閣被清池池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淨。
立於窗台之人,雙眸望向遠方,俯瞰宮牆,一切盡收眼底,眉目流光,清麗素雅的一襲白衫,格外脫塵。
“紫玥,雲影可有打探到傾君墨幾日未回宮了。”
“雲影昨日飛鴿傳書探到將近半月了。”
當今聖上沉迷女色夜夜流連煙花酒巷之中,棄朝綱不顧,局勢動蕩不堪,太後一黨黨首攝政王慕斜世一手遮天,代執朝政,而過半數的朝臣早已入作慕斜世麾下,攝政王執政當權於他們而言是水漲船高,皆是睜隻眼閉隻眼,權當視而不見,慕斜世狼子野心,其心可誅,當然不泛少數清廉的大臣,聯合上奏,望皇上早日重掌朝政,不可
紫玥見蘇莞爾不語,繼而又接到。“小姐,慕斜世如此一手遮天,我們是不是也該有所行動了,這個昏君荒淫無道,真不知小姐為何還答應……”
“不,我蘇莞爾從來都不是言而無信的人,而傾君墨也並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紫玥別輕易妄下定論。事情但凡都有兩麵。”
蘇莞爾的眼眸露出精光,富有深意。經雲影多番打探,蘇莞爾也對當朝帝王有所了解,看來在宮中的日子也不會那麼了無生趣了,蘇莞爾的唇角不禁上揚,不易察覺。
“小姐,皇宮著糾紛之地真著實讓人避而不及。”紫玥的話中顯然可聽得出慍意,不過幾日邊有人尋上門來找麻煩,小姐卻是處處忍讓。紫玥望著綰衣迷離的雙眸,見她不語,接著:“小姐,此番秀女之選,可有意爭得皇後之位?”
蘇莞爾對紫玥的話並沒有做什麼思量,權位隻不過過眼雲煙,而她隻不過在行使一項義務罷了,又何來權位頭銜之說呢。
“皇後之位,普天女子皆想得到,此番之行隻為完成師傅臨終遺願,待到三國統一,這後位誰稀罕誰拿去便可。”蘇莞爾秀眉緊捷,“紫玥,我們定當要在短時日內平複戰亂收複三國,我的命數怕是該盡了,這也算不辜負師傅的重托,也讓他能泉下有知,安心的走。”
話未說完,便不間斷的咳嗽,幸而沒有咳出血。
“小姐,你不會死的,公子一定會想到法子救你的。”紫玥的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為蘇莞爾的不在乎自己感到心疼,為什麼小姐總想著味別人付出,從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呢。明明自己很痛苦很難過卻可以一笑置之違心的說無所謂。
“紫玥,有些時候不可以掉眼淚的,這是懦弱的表現,成大事者,是不要這些廉價的東西的。收起你的眼淚。”
盡管蘇莞爾呈現病態,無形的王者霸氣卻渾然天成,讓人不敢忽視,或許她更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女子。
黑色的帷幕籠罩了整個皇城。
蘇莞爾穿上夜行衣夜行流蘇宮,她匍匐在屋頂上,屋內的一切,一清二楚。
“皇上可是夜夜笙歌,朝政如今暫由王兄代之,這無疑是個好機會,”纖細的女聲響起。
“哈哈哈,他傾君墨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擁有這江山。”
語氣甚是狂妄,出言不遜,狼子野心暴露無遺,此人正是當今右相之子,慕斜世。
蘇莞爾早就探聽到他有謀反之意但卻沒有料到他竟是如此囂張放肆,今夜一探倒是證實了。蘇莞爾的眼中殺意四起,幻而瞬逝。蘇莞爾秀眉緊捷,不好,天心劫的毒發作了,所有的功力都使不出來,她輕輕的挪動著身子,但細微的聲音卻還是被慕斜世捕捉了,趕忙出門生怕被別人聽去了他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惹來非議。蘇莞爾神情淡漠沒有絲毫緊張,慕斜世剛出門,抬頭望見銀白色的身影的掠過,屋頂上早已沒有任何蹤影。
銀衣男子將綰衣帶出了宮外,輕撫她坐下,接過她的手,為他把脈,心不由的一驚。天心劫。
蘇莞爾有了些直覺,從袖中拿著青瓷瓶,服下一顆藥丸,毒性才漸漸緩去,她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銀衣男子悠悠的道:“你是何人,竟敢夜談皇宮。”
“閣下亦是如此,不是麼?”蘇莞爾冷笑,隨後起身,每次的毒發,意味著生命的旅程都離盡頭更近一些,還剩下七七四十九天,天心劫的毒講完全釋放爆發了。蘇莞爾顛簸著身子往門口虛弱無力的走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下。銀衣男子上前拂過綰衣,而蘇莞爾卻掙開了。
“別碰我。”蘇莞爾冷漠的聲音穿透了銀衣男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