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少年風玩了會捉迷藏的遊戲,比起之前,迷迷糊糊的對決,現在的我更能體會他們這幫人的可怕,如果不是倚仗忘憂劍,我逃不過那一劫,幸好對方隻是生氣,並未痛下殺手,即使如此,我還是出了一身冷汗,為自己的勇氣鼓掌。
回到小屋,衣服疊的整整齊齊擺在床頭,桌子上擺滿香噴噴的飯菜,幹娘在廚房裏忙裏忙外,飯菜的香味熏得饞蟲蠢蠢欲動,久違的大餐啊,口水啊口水,還有,久違的三雙筷子。
幹爹溫文爾雅,幹娘笑語嫣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偶有眼神交彙,電波流轉,兩人深情對望,完全沒有未成年人在場的自覺,一幅肉麻兮兮的夫妻情深圖。印象中,二人都是溫溫淡淡的性子,生活平淡卻溫馨,哪像現在這副你儂我儂的樣子,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別勝新婚?
看在明天就走的份上,我,忍了……
月色迷蒙,我來到湖邊,不自覺的想起,幹爹山頂上那一舞。沒有節拍,沒有歌聲,隻憑印象,肆意揮舞。雖無幹爹的豪邁,卻另有一番風味。可惜,唯一的觀眾不能發表下看法。
“我要出穀了,有段時間不在。”
“真希望你能一起去。”
淡淡惆悵,離別的惆悵。
“不過,我會把穀外的世界告訴你哦。你肯定會喜歡的。”
……
夜色正濃,明天我就不過來告別洛。
漫長的夜晚終將過去,新一天的曙光即將來臨。
背著我的小包袱,跟著幹娘出穀去,離開前,幹爹隻是淡淡的笑著,就像去趟秋遊那般隨意。我常常回想起幹爹那時的笑容,淡淡的,還有看不懂的複雜,後來我才漸漸明白這個笑容背後隱藏的深沉。
隻是此刻的我,是個年幼的孩童,比起各種奇怪的舉止,我更好奇穀外的世界和美食。有時,我在想,如果我再眷戀一點,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遺憾?
山穀的路崎嶇蜿蜒,我從未想到,穀中竟然有我從未踏足的地方,明明隻是秋涼,到這,變成嚴寒,凍得人直打哆嗦,直往幹娘身上靠,幹娘把手放在我的背上,一股暖流蔓延在四肢,五髒六腑都變得暖洋洋的。不一會兒,就精神抖擻。嚴寒過去,不是明媚的春天,而是炎熱的夏季,熱,血液沸騰的快要燒起來,連幹娘放在背上的手都像烙鐵一般燙人。心狂跳,這份燥熱能把人逼瘋。
“再忍一會,一會就好了。”
“水,有水。”我發狂一樣跑過去,幹娘死死的拉住我,堅決不讓我碰。
我的身手本已算高手,更何況,現在我極度狂躁,攻擊硬是比平常狠厲,幹娘雖然很厲害,但她不想傷我,出手留有餘地,幾下就被我掙脫。
“別喝,”可惜已經晚了,咕咚咕咚喝了一肚子水,沒想到,水喝的越多,越渴,肚子越撐越大,我犯了水癮,一直不停的喝不停的喝。
一擊重擊,我徹底的陷入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陣大力搖晃,給晃醒。一見我醒了,幹娘一個巴掌扇過來,我迷迷糊糊,不及躲避,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說了叫你不要喝,這點路都忍不了,你不知道會喝死人的!”
我本能的縮了縮,沒見過幹娘生氣,平時凶的人,突然發作,還是有點那啥意外加害怕的。
環顧四周,我依然在湖邊,看著清澈的湖水,湖底是密密麻麻的白色骷髏頭,我驚得吐了一地,腸子都快吐出來,鼓得高高的肚子憋下去,整的人虛弱啊虛弱。
四周依然是熱的可以把人烤熟的地獄,我此時一點喝水的欲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