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安在前麵帶路,向著“丙”字的洞口走,很快,四人便走到洞內。洞裏的結構不複雜,一條筆直的通道直達盡頭,在通道的兩邊有數不清的木門,沒有關上門的,徐風看到已經有人躺在了床上休息,後麵還有絡繹不絕的人在往洞口的方向走來。
經過了二十多個木門,齊子安停下腳步,在他麵前的是一道暗沉的木門,用力一推,木門應聲而開,陳開陳關兩兄弟直接跨過門欄,進去找了一個石凳坐下。
這是一個石室,呈方形,長寬各約五丈,高兩丈。在石室的最裏麵,有一張石床,石床的最底一層鋪滿了稻草,上麵被一張厚實的黑色棉布蓋住,最上麵是擺放淩亂的棉被,有三床。
在離木門不遠,還有一張石頭做成的八仙桌,擺放四個石凳。牆角有一個石墩,上麵放了一些雜物,還有幾件破舊的衣服。
十分之簡陋。
“徐兄弟,看來衛剝皮沒給你拿棉被,今晚先跟我湊合著吧,等到明日再去拿。”齊子安也找了個石凳坐下。
這時候,一向沉默的陳開忽說話了,聲音雄厚:“如果你要洗漱的話,就從回來的方向繼續走,兩三裏路程,那裏有條河。不過我們幾個都是大老粗,什麼時候身上臭了再去,都不會嫌棄。”
徐風點頭,坐在石凳上,跟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
等到三人都逐個去了床上休息,徐風依舊坐在石凳上,心中思慮萬千。
自從見識了仙人手段,徐風的內心中就有一股火焰燃燒,這是對於修仙的渴望。但迫在眉睫之事,卻是如何能夠應付眼前的危機。顯然陳太富與衛牛對自己都不懷好意,以後的日子肯定艱難。
挖三百靈石成為外門弟子,他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且不說能不能挖到,就算是挖到這麼多靈石也需要大量的時間。最關鍵的是,靈石的記錄是陳太富負責,到時候肯定要被扣下。雖然經常會有外門的管事來巡查,到時候可向他反映,但是丙等不比甲乙,得罪了陳太富估計自己第二天就會身死。
想到這裏,徐風眉頭禁皺,好像所有的路都被堵死,看不到希望。
“想家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陳關醒了過來,走下了石床,來到徐風旁邊輕聲說道。
是啊,已經有三年沒有回曲水村了,本以為戰爭結束,可以衣錦還鄉。
徐風重重的歎了口氣。
陳開陳關兩兄弟外貌極為相似,不過相處下來,徐風找到了不同之處。大哥陳開的臉上幹淨,而陳關的嘴下角有一顆大痣,非常顯眼。
一見眼前之人,徐風就知道是二弟陳關。
陳關見徐風歎氣不語,心裏感同身受,當初他們兄弟兩剛來這裏時,何嚐不是一樣。
“我也想家啊,我知道大哥也想。”陳關神色惆悵,雙眼不知看向何處,繼續說道:
“不過我們並不後悔劫官銀,你知道為什麼嗎?”
徐風搖頭,有些好奇。
“我跟大哥都是來自魏國一個偏僻的地方,村裏人少,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時常串門。本來年紀到了,家裏也有了一些餘糧,我們兄弟也合計著準備討媳婦……”
說到這裏,陳關想起了老家,臉上露出笑容。
“但是老天不長眼啊,連續一個多月村裏都沒有下雨,那個時候天氣熱,太陽大,莊稼都被曬死了。隻是過了一個多月,每家的糧食都吃完了。虎子才三歲,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但是他五天沒有吃飯,後來被餓死了……”
“所以,我跟大哥都不後悔,值了!”
徐風看著陳關的眼睛,心裏暗自佩服,卻不知該怎麼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