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峻崖頂冷風起,野花落英齊飛舞,蝴蝶群舞爭花豔,一道弧影,二處心。
昂然碩長的墨綠身影寂寥的俯望崖下深穀,絕色俊逸的英挺麵容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那隨風飄揚的衣袖似乎洋溢著蕭颯的風霜感,那雙絕無僅有且漂亮的雙眸有著淡淡的冷然,仿佛遺世獨立的冷傲氣息隨風飄遠。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那又何需對別人公允?
倏然,他那雙特別的眸底閃過一道銳光,犀利得讓旁人不敢直視。他麵帶笑意的環視了包圍自己的近十條黑影,薄唇勾著更肆無忌憚。
驀地,那沉不住氣的數點黑影以快如閃電的劍氣直逼而近,墨綠身影一個邪龍飛雲式輕巧的避開了致命的劍氣,瀟灑旋身,輕躍淩波微步,移形幻影如風般無形的幾個招式過後,,墨綠身影已在瞬間由被動轉主動,徹底的控製了局勢,那股驟然迸射的殘暴與他身上散發的儒雅氣質相差甚遠。
軟劍一揮,白光四起,血花零濺,汙了多情地,哀嚎聲遍起,響徹了整個空曠的山崖。
墨綠衣男子淡笑著收起手中軟劍,視若無睹看著倒臥在染紅崖頂的殺手們,聽若無聞悲淒慘絕的痛苦聲,狀似無物的踩過紅泥而去。
俊逸男子手中軟劍一藏,隱身化為腰中錦帶。
隨意的瞥了一眼半倚在深褐大岩石前中毒負傷的錦衣男子,男子身側躺著早已昏迷的俏麗柔弱女子。
仰望了天上浮雲,墨綠衣男子感慨的歎了口氣。
隻是此時的他少了溫和風雅,多了冷漠淡然,不再露著溫文爾雅的溫柔笑意。
半闔上眼眸的錦衣男子,緩緩地睜開眼眸,幽褐的眼瞳,仿佛夏日夜空一般純淨深邃,而一點陽光剛好透過柳樹滴在他的眼底,光華閃動,宛若流螢。那俊美的容貌,斜飛入鬢的劍眉,如同神像般堅毅的下顎,眼睫毛緊緊閉在一起,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半圓的暗影。即使身負重傷,殷紅的血跡仍從全身各處的傷口逸出,他卻仍是如此的沉靜安然,完全沒有絲毫狼狽,那股君臨天下的王者風範仿佛是為他度身定做般。
錦衣男子伸修長的指尖,溫柔的拭著身旁女子的瓊頰,那細嫩滑膩的觸感讓人無法收手。昏迷著的女子容姿卓越,沉魚之貌,眉若春柳,莢生芙蓉,瓊鼻俏麗,紅唇似花嬌,倘若她雙眸睜開,那雙星眸如水,清幽淡雅,明亮如月,仿佛彙聚了天地間所有的靈氣,仿似她具有鎮定心弦的能力。
如此婉約秀氣的她,是他畢生的最愛。如果可以,他願意用擁有的一切去交換她,哪怕最後被世人唾罵終生,遺臭萬年。
然而,人生並沒過多的如果。
當日,她披上嫁衣,遠離國土,玉祥雲繞,百鳥朝鳳,金色的流蘇,十裏紅妝,燈光結彩,舉國歡騰,熱鬧非凡。
而他唯一能做的竟是漠然的凝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華麗迎親隊伍,讓她的倩影慢慢地消失在眼前,此生隻能用思念去惦記她。
如今,他將她帶走,從此遠走高飛,天高海闊,必有他們容身之地。
“欠你的,我還了。”墨綠衣男子淡然的說,視線落到了不遠處的某方。
錦衣男子優雅的揚唇,撫著女子俏臉的手並沒停止。隱約中,他似乎覺得僅有這次才能與她親近。腦海忽然劃過的想法,讓他突地輕蹙著劍眉。片刻後,他順著墨綠衣男子的目光望向某正閃著亮光的方向。“阻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