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圍沒有其他人，隻有他們二人，氣氛有些微妙。
“迦南聖佛……走了嗎？”
冥小七想問他關於沈千言的事情，可話到嘴邊不知道怎麼開口，隻好問了這一句。
陸九淵應了一聲，“嗯。”
冥小七眉頭一皺，怎麼找個人全對不上時間。
陸九淵將她表情盡收眼底，眸光有些深冷，“半個時辰前，你們聊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怎麼，才多久，又要找他？”
冥小七抬眸，詫異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們聊了一柱香的時間？”
陸九淵神情微愣，偏過頭去。
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隨便猜的。”
看著他的動作，冥小七意味深長的笑了。
她偏頭看著他，眼中似有星辰閃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題？”陸九淵有些意外，“你有什麼問題還需要問我的？”
“七百年前，你是不是去過冥界？”
這個問題真是夠直接的。
提到七百年前，陸九淵有片刻思索，想來他應該是記起來了。
未等他開口，冥小七自顧自的說著，“七百年前我在黃泉附近救了一個少年，我好心照顧他，沒想到他居然是個白眼狼，說好的留在冥界陪我的，最後居然一聲不響都就消失了。”
她並沒有提及自己法力受損一事，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何況是當年自己為了救他，擅自施法，他的體質特殊，生生將她功力吸走。
如果她稍加留意，那個時候就應該猜到他不是凡人。
“他並非不告而別。”
“你怎麼知道？”冥小七明知故問的看著他。
“他有去告別，隻是當時他無法過忘川到酆都，恰逢冥界發生動亂，他被陰兵當作逃走的鬼魂，沉了忘川。”
冥小七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沉忘川？”
忘川河多凶險，凡是魂魄掉下去，都會被忘川河中的厲鬼撕咬和搶奪。
他要是沉了忘川，那他怎麼出來的？
“或許他真應該感謝那個女孩當初為了救他給他渡了自己的法力，不然他可能真的會死在忘川河中。”
他在忘川河沉了兩百年，冥小七給他的力量通過時間完全被他融合，才得以離開忘川。
那兩百年，他每天抬頭之際總能見到形形色色的人從奈何橋上經過，卻再也沒有見到那個女孩。
他不知道她的身份，隻知道她名喚小七。
想到自己承諾過她的話，離開冥界後，他努力修煉，隻為完成自己的心願，有朝一日回到冥界可以兌現承諾。
可是他發現，自己的確強大了，但是卻不能像凡人那樣死後去冥界投胎。
他是神，是天帝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他怎麼會死呢？
後來，他甘願被天帝封了力量，罰去輪回。
“既然是這樣，那之後他們見了麵，他為什麼不把這一切告訴她？”
“他以為七百年過去，那個女孩還會是原來的模樣。”
他周圍的氣息有了變化，就像是陽春三月的和風，溫暖宜人，“幸運的是，他現在已經找到她了。”
看著他伸出來的右手，冥小七張了張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