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陽操場的後麵有座山,此山怪石崢嶸、幽壑縱橫、奇鬆蒼勁、煙雲縹緲,相當的別致。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本人正在此山的一個小亭子裏。亭子出簷寬闊,簷角高翹,上履青瓦或綠色琉璃瓦,從遠處看,與自然諧和一致,一副纖秀明麗、翩翩欲飛的樣子。亭內設有圓桌圓凳,亭柱間有木質勾欄,隻因年久失修,蒙上了不少的灰塵,牌匾也是搖搖欲墜,呈現一副欲倒之勢。顯然,這亭和這山一樣,早已無人問津,被人遺棄。至於這山為何遭受這個待遇,用嫣然的話說是:“此山不潔。”不潔其實就是指常有鬼怪作祟。鬼怪一說自古是人們的禁忌,所以此山自今鮮少有人踏入,我本就是無神論者,所謂鬼神,不過就是人們編造出來,用來蒙蔽一些事物的工具罷了,這山恐怕也是如此,被人訛傳不潔,以至現在如此幽靜。不過也多虧了這些謠言,讓我找到了一處練功讀書的好地方。
用完晚飯,我背起一個小包袱,直奔後山,在中午發現的小亭裏,稍做了下打掃,便在圓桌上打坐起來。此時,後山極靜,隻能聽見幾隻動物不甘寂寞的叫著以及風帶動樹葉的沙沙聲。我能感受到從亭子裏泄進來的月光籠罩在身上,如紗般纏繞在周圍,偶爾襲過來的一陣晚風,催動發絲,在兩側輕舞著,腦海中如一團霧,似真似幻,再睜開眼已是黎明,渾身卻十分的清爽。一想到還有早課,我急忙起身,整理下衣物,在山間的小溪旁梳洗了一下,便施展輕功向山下掠去。
到了山下,正好趕上男學子們聚集在一起,大多是睡眼惺忪的狀態,還有不少抱怨聲,一位夫子站在操場中央的台子上,說著早課的內容。其實早課就是早操,女子學堂的學生可不必參加,說是為了鍛煉學子們的身體,培養男學子的體魄,發揚聞雞起舞的精神,特開設了晨練,還好是每隔三天一次,要不這些貴公子們真是要暴動了,晨練的內容十分簡單,就是繞著操場跑幾圈,然後跟一位教武的夫子學習一套類似於防身術的武功,我倒是覺得女子更應該學習一下,正想著,一個人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碰了我一下,這使我立馬回神,隻歎現在警覺性的下降,要是在現代,指不定死幾回了,回過頭,瞥了一眼“不小心”碰我的學子,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竟然是昨天那個拉著我袖子,質疑我的小男孩,叫什麼來著,貌似是嫣然的弟弟。男孩似是接到了我的疑惑,邊做著導師示範的動作,邊不好意思的說:“你不認識我啦?我是嫣然的弟弟,我叫虞丘夏真,昨天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院長舉薦的學生,還以為......,嘿嘿,對不起啦。”以為什麼,以為我是攀關係上的這所學院,還是其它,我正誹腹著,他又說:“也難怪,你是幾百年來,唯一一個上男子學堂的女子,也不怪大家那麼大驚小怪了。”說著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我心想,大家大驚小怪,我看你才是大驚小怪吧,實在是懶得理他,剛要轉身不再理會他,卻聽一個硬板的聲音提醒道:“夏真同學,夫子正在看你。”聲音的源頭正是昨天上課前,“熱心”的李煜同學。
“那怎麼了,我又沒做錯什麼。”夏真不以為然道。
“此言差矣,早課也是課,上課說話乃是不尊師重道也,你這樣......”李煜似乎並不滿意夏真的答複,循循勸解著
“那你不也說話了,還說的那麼多。”夏真不服氣道
“此言差矣,我......”“夠了,下麵的那三位同學,想必都學會了,那你們留下展示一遍,其它的人下課吧。”上麵的夫子看這三人說的不亦說乎,便不客氣的打斷了李煜的話,打算留下他們三個,下課後好好教育一番。
“就是你說的廢話太多了,才引來了夫子的注意!”夏真指著李煜憤憤不平道
“怎麼能怪鄙人呢,鄙人明明......”
“夠了,煩!”實在受不了他們,我瞪了一眼這個廢話連篇的李煜同學,為什麼我沒說話,也要留堂?隨即便走到這個夫子麵前,說道:“我沒說話。”夫子打量了我一眼,便說道:“你沒說話,但皆因你而起,所以你也要留。”這是什麼理論,好像是我要小p孩和李唐僧說話的(這裏特指夏真和李煜),徹底無語了。就這樣,我們因共同藐視學堂的“罪”,把操場打掃了一遍,沒想到我計劃的校園生活也因這兩個人,流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