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凡多姆海伍家書房之一。規模之大,藏書之多,整理之幹淨潔利,難以想象僅是一個家用書房。我目瞪口呆。
“……那麼,克勞斯先生要親自到本國來?”夏爾坐在辦公桌(?)後軟皮的大躺椅上,手裏拿著一份今天的【thenewsoflondon】。
“沒錯,他聯絡我說,那樣東西已經到手了。這次似乎相當棘手。”塞巴斯在桌前站定。
“咦?到手了?”我心中一喜,不過也是為了表明我的確是“超越神一般的存在”,樂滋滋地道,“那夏爾醬,教我玩‘那樣東西’好不好,因為我很弱。”
“不好。我很忙。”夏爾幹脆地回絕了我的要求,掩飾住驚異與不滿,向塞巴斯道,“他會在6點鍾以前抵達這裏,商談就在家裏舉行。”左手撐上臉頰,勾起唇角,“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吧,塞巴斯提安?”
“我知道了。”塞巴斯的右手代表忠誠與順從地撫上心髒的位置,淺淺俯首,“我會安排能夠滿足克勞斯先生的頂級款待——”
我捂住鼻子,差點昏過去:“你們兩個……華麗的話也該有個限度吧!”
“對了梧桐。”塞巴斯似乎剛剛才注意到我的樣子,聲音頗為無奈,“晚上要接見重要的客人,你這樣的打扮……還是換上正規的服裝比較好哦。”
“呃?”我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心煩意亂是嫌女仆裝太礙手礙腳就把它脫掉了,“可是……我討厭女仆裝。”“你是想說你需要的是男仆裝嗎?”毒舌的夏爾一擊致命。
“……那我寧願穿早上的睡衣。”我反擊,“但如果你願意變裝小loli的話,男仆裝我也沒意見。”
“那這樣好了,六點鍾之前你想好告訴我或者梅林,她是這裏的家事女仆。”塞巴斯更加無奈地看著孩子氣的少爺跟孩子氣的我孩子氣地互吐,出麵阻止,“不過請盡量快一些,並且要除了睡衣和男仆裝。”
我望著因別樣的情緒而更加光芒萬丈的俊臉,眼冒桃心猛點頭。
“對了,少爺。”塞巴斯的微笑有些僵硬,臉上黑線密布,右手下滑捂住腹部,“剛剛的檸檬汁到底是什麼?”我一直覺得很想吐。
我就知道……
“是加了田中特製【味o素】的檸檬汁,我喝了一口就沒有喝了。”夏爾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有些興高采烈,充滿【我就是故意的】的意味,“他是把那個和砂糖弄錯了吧,而且又是白的。”
背景音效:田中先生(?)鬼魅的紳士微笑:ほっ,ほっほっ。
我可憐的塞巴斯醬。
“咳!那麼,我去準備招待客人,先告退了。”即使是有再大的不滿也不會朝著主人發泄。隻得一咬牙頷首道。
“啊啊,拜托你了,”夏爾將視線移回報紙,誰都聽得出他的語氣像是叫兒子去打醬油的感覺,揮揮手“去吧去吧”的那種。
習慣成自然的塞巴斯卻是幹勁滿滿,一拉手套:“就包在我身上吧!”
太~可~靠~了~
我無比哀怨地看著塞巴斯離去的背影,站得僵硬。
“你也跟著他去吧。”夏爾頭也不抬,一句話擊中我的心,“在這裏也沒用,幹擾我工作。”
“遵命~”我立刻熱淚盈眶,一躍而起,翻過桌子,緊緊抱住他瘦小的身體,啊~好瘦好小~他這12年的飯究竟吃到哪裏去了~相比之下我就……啊~好香好甜~這家夥噴了香水麼……不對~是醇淡的純天然白玫瑰的味道~啊……
“你……你要勒死我了……”夏爾被夾在我與躺椅中間,隻留下手腳在拚命揮舞,竟有一種氣若遊絲的感覺,“你好重……好重……”
“呃?”我僵住。“好重”兩字變成山穀中的回音,將我像兩麵牆壁之間的球一樣彈擊來去。這……這樣敏感的詞,他竟然一口氣說了兩次……兩次……
夏爾趁此機會拚盡全力將我推開,將躺椅轉向另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快……快滾……不然一會兒找不到塞巴斯提安……迷路的話我可不管你……”
好……好可愛的小正太……夏爾さま,你這是在擔心我嗎~(喂喂)
我再次淚如雨下:“我馬上就去……有事的話你就用‘那個’通知塞巴斯醬,我和他不出一秒就飛~過來了~”將頭探出門外,發現塞巴斯似乎是知道我與夏爾的對話似的站在轉角處等我,於是又轉回頭來,再次向夏爾笑得無比智障,“那,我走咯,夏爾醬。不要太想我哦~!”
我張開雙手,奔向幸福般狂笑著奔向塞巴斯。
身後的夏爾撿起散落一地的報紙,左手撐上臉頰,浩瀚而深邃的水眸裏一汪沉思。“你不用陪在少爺身邊嗎。”塞巴斯在我身側發問。身影筆直,步步生風。
“啊,走慢點嘛塞巴斯醬。”我埋頭跟他走過數條錯綜複雜的長廊和裝飾奢華的大廳,無數人物壁畫姿容高傲。我測頭看向他,“因為我今天比較想要陪你哦。”
“是嗎。”他低下頭來妖嬈一笑,“今天,謝謝你。”
“咦……什麼什麼謝謝我?”我一呆,隨即鼻子一陣冰涼。嗚哇不行了太美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