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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殊閣一如往常靜謐,夏唯在院中看著天,回想著這幾日的所發生的,恍如做了一場讓人心碎的夢。
六王爺嫌央殊閣太過清靜,指派了很多婢女過來。最後,夏唯隻留下了一個容貌出眾的侍女——連小冉。也許真是命運弄人,這麼多婢女之中,隻有連小冉是王爺授意監視著燈芯和上官羽的。偏偏,夏唯留下了她……
“王妃,外麵太陽大,我們進屋去吧!”小冉恭敬地幫夏唯打扇,隻是那扇過來的風滿是空氣中的炙熱,絲毫沒有燈芯打扇時那種涼爽。
“燈芯呢?”夏唯起身進屋,邊走邊問著。這幾日,總看不到燈芯,她心中有些不安。
“王爺有事吩咐她去辦。”小冉笑得很甜,一臉純真。
“哦。等她回來叫她到我房裏來一下。”夏唯抿抿唇,有些無奈。昨天,那刺著薔薇的地方有些發燙,而且那薔薇紅得太過鮮豔,讓她不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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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瑞閣內,君祈穆瞪著燈芯,“你在玩弄本王嗎?”
“我沒有說謊。”燈芯抿著唇,按理說小姐身上的“灼”應該發作了啊!可是小姐卻是什麼事情也沒有。
“那她怎麼會沒事!”君祈穆眯縫起眼,眼神異常犀利。若不是上官羽喜歡這個丫頭,他定將她交出去,同那五人一起斬了!
“難道王爺希望小姐有事嗎?現在這樣不是更好?!”燈芯抬眼,冷漠地注視著他。若是“灼”真的發作了,那她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姐死了。
“‘離殤’的總部在哪裏?”君祈穆轉換了話題,不容置疑,他心底也是充滿僥幸的。
“不知道。”燈芯別開臉,她原先一直呆在“璃煙樓”,連刺青都還沒有,怎麼可能知道“離殤”的總部。
“你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嗎?”君祈穆邪魅地笑著,整個人充斥著陰冷。
“嗬嗬!王爺要殺我,我無話可說。”燈芯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絲怪異的笑意,“王爺喜歡風若雪,是因為她長得像某人吧!”
“你想說什麼?”君祈穆掩去眼中的詫異,為什麼她會知道魚心兒的事?
“我隻想奉勸王爺,別和‘離殤’過不去,不然,王爺真的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燈芯回想起她在月清顏那見到的某人,和風若雪幾乎是一模一樣。
“你給本王說清楚!”君祈穆揪著她的衣領,滿眼暴戾。
“嗬嗬!王爺又何須知道那麼多呢!您隻要守著雪夫人就好啦!外麵的風風雨雨,燈芯勸王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又是那樣怪異的笑。
君祈穆咬著牙,為什麼一而再地提醒他魚心兒的事,讓他總有錯覺:她沒有死去。
“滾!”君祈穆鬆了手,轉過身去,臉陰沉地讓人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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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燈芯卻還是沒有回來,夏唯立在門旁,心中的忐忑攪得她不得安生。想想也是可笑的,到了這,竟然這麼依賴燈芯。
直到淩晨,燈芯才回到央殊閣。她小心翼翼地到夏唯的房間裏查看,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不免欣慰。突然,她轉身跑了出去,手捂著嘴,壓抑著咳嗽。猩紅的血從指縫中滲出。燈芯看著滿是鮮血的手心,笑得更加無奈……
清晨的陽光甚是柔和,那些稀疏的樹影隱隱約約。
“啊!”一聲淒慘的叫聲劃破了央殊閣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