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位……是不久前轉入我在讀班級的同學……也是我新結識的朋友,紫蒼圓小姐。”少年將走近自己身邊彎腰向眾人施禮的女孩兒向大家做介紹。
〔駕車而來的氣勢倒是不錯,身材也很好……好到不得了。就是不知道臉蛋兒長得如何?〕
〔就算是長得夠漂亮,充其量也隻是一個漂亮花瓶。〕
身為出色女性,處於本能的競爭意識,淩音從兩人到場的那一刻起便在心中暗暗做著比較。不過,在女孩兒摘下銀白色安全頭盔,被那翡翠色眼瞳凝望的那一瞬間……
〔輸了!〕
淩音有了如此認知。
麵帶微笑的女孩身上的淡藍色牛仔裝並不是阿卡波夫的知名品牌,腳下穿的也隻是為方便行動而搭配的白色休閑鞋,但這樣的衣飾穿在眼前名叫紫蒼圓女孩兒的身上,卻可令世上所有的品牌失色。
翡翠般的眼瞳清澈靈動,細致的五官不見半點瑕疵,纖細的腰肢之上,漆黑的長發用一枚小小玉連環綰出發髻,女孩的舉止優雅而無半點富貴之氣驕人,進退間嫵媚中卻自有英氣迫目。
二八年齡的花季少女,宛如全身充滿魔力光輝的小仙子,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綻放著無與倫比的青春美態。
在眾人目眩神迷之際,少年開始為女孩介紹自己的朋友。
“阿圓,這位是江繼酒,江大叔,伊瑪拉西皇街冬酒屋的老板。店中的特釀美酒‘寒江雪’是本市的一絕。”
“如果是你這位美麗小姐肯賞光的話,就算是要品嚐我秘藏十年的極品,也不在話下。”
“謝謝,雖然之前沒有多少飲酒的經驗,但請一定給我這個機會。”
“丁淩音,淩音姐是在我來到伊瑪拉後一直像姐姐般照顧我的人。”
“好漂亮的女孩子,重要的是不但漂亮,還這樣的有氣質,你的未來還有著巨大的發展空間。假以時日,成為阿卡波夫第一的女性都不在話下呐。你配歐陽真是可惜了。有時間我們姐妹兩個交流一下什麼才是好男人的心得。”
“我覺得淩音姐姐才真正稱得上是美人呢。在很多方麵我都要向淩音姐姐請教。”
“隗魅,是我們的大力士。平日裏……平日裏都是在接一些找人、找東西的工作。”
“你身上的氣味真好,無論骨、肉、血還是精神,都是一流的。”
“由衷感謝你的讚美。”
“項日行,項……大哥,是堅信隻要身處俊男美女之中,便可青春永駐的實業家。”
“想不想加入演藝圈呀?隻要你有這個意向,世界第一影星的寶座可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謝謝,我還是第一次收到這樣的邀請,深感榮幸。不過,我家的雲奶奶從小就告訴我,人的一生隻要認認真真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可以了。我的每分每秒,都要身為我個人,令它充實而有意義。我不想去演繹別人的虛假人生。”
“哈哈,真是令人無話可說的好女孩啊。”
短暫的介紹過後,在少女成功取得所有人好感的同時,少年成為了眾矢所向。
“有了心儀的對象也不先和我商量,反倒去找項日行那個家夥,那家夥又懂得些什麼?我平日裏真是白疼你了。”
“唉呦,歐陽,這麼好的女孩你是怎樣騙到手的?不會又用了什麼狡詐手段吧?”
“我還真是後悔給你了參考意見呐。拋開年齡差距,其實我應該自己先追求看看的。”
“恭喜你找到好伴侶。”
“……”
麵對眾人的調侃祝賀,黑發的少年帶著幾分矜持,隻是微笑不語。在眾人語畢之後,他稍稍退開半步,斜坐在機車座位上,麵對所有同伴含笑問道……
“今晚找我來,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
“……”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啞口無言。
“不……不是你找我們嗎!?”
少年攤手,搖頭。
這時他背後有聲音傳出……
“這次找大家來的人……是我。”
星球曆20028年5月22日零時一刻。
此次聚會的真正召集人,終於現身。
“天一。”
“南天一!?”
“原來是天一你找大家來。”
“自然是我,可以用那個代碼的人,除了歐陽,就是我了。”黑發少年的背後,那人用不緊不慢的溫和口吻,這樣說道。
同橫坐在機車之上,因個人的喜好和審美標準不同可以得到‘親切’、‘清秀’、‘可愛’、‘討喜’、‘英俊’、‘普通’……諸多不同評價的黑發少年相比,站在他背後的這人,任何人能夠做出的評價隻有一個……
這是一位絕世美少年。
南天一……
這位和黑發少年同年卻不同班的俊美少年,所擁有的細致五官不但令學校的女孩一見傾心,就連相當部分的男性也受到魅惑,令他在其就讀的學校中人氣極高,幾乎擁有同學生會長同等的影響力。
此刻,他那用一根白色發帶束起亮銀色長發,正在燈下閃耀著極地雪狐皮毛般的華麗光澤。
而代表最緊急召喚的最高代碼,之所以選用了相對俗氣的黑白二色太極圖形,正是因為它包含了兩人頭發的顏色。
“天一,白天一整天沒見到你出現。你到底去了哪裏?”沒有回頭,對同伴出現模式早已習以為常的黑發少年這樣問道。
“我今早收到消息。就在昨晚,我們失去了博德和塔拉斯。”用一貫的平淡語調,南天一陳述著這樣的事實。
聽到這句話,在場眾人同時端正了身姿,就連一貫瀟灑隨意的項日行,自黑發少年出現後一直笑個不停的丁淩音,臉上也現出莊嚴肅穆之色,微閉雙目,左手捫心,低頭為逝去的夥伴致上最後的祝福。
他們抱持著各自的理由,擁有共同的目標,結成暫時的同盟。同盟中雖然有組織者和召集人,地位卻沒有高下之分,彼此間也並不全都是意氣相投的朋友。
但對於博德.福薩和塔拉斯,今天到場的眾人都有不錯的印象。
記憶裏,博德.福薩是位外貌平凡,身體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白天的工作是娛樂雜誌攝影記者,晚上則是他們的情報收集人。是臉上總是掛著笑,第一眼見到丁淩音就說要用她做雜誌封麵的開朗男性。
而塔拉斯則是他白天的拍檔和夜晚的守護者,雖然不像搭檔那樣愛笑,卻能給人安心的感覺,是個可靠的男人。雖然沒有實際見識過他的身手,但聽說塔拉斯在近身搏擊和槍法上都有不俗的表現。
“博德他們因何被害,還有……他們是否有什麼特殊能力。”沉默片刻,項日行出聲問道。
雖是擁有共通目標的夥伴,但同伴間並不十分清楚彼此的能力。而這種事情,除了在戰鬥中觀察,是沒有人會貿然出口詢問的。在項日行的印象中,他們失去的這兩名同伴,從未參加過夜晚的武力爭鬥。但現在,了解夥伴的真正力量,有助於推斷凶手的實力。
“博德不但是出色的情報分析員,同時還是一位亞能力者。”南天一說道。
“不需任何攝影設備,他便可輕易將肉眼十八小時內觀察到的影像以一百五十倍的清晰度在膠片上重現。在‘一年戰爭’中,他起到的作用超過一個百人強擊隊,是我們不可缺失的重要人才。”
“塔拉斯雖不是能力者,但做為曾經擔任過洛塔五年治安官的人,他的都市格鬥經驗相當豐富,反應和應變能力極佳。因為有塔拉斯這樣的人做博德工作上的拍檔,我方才沒有另外加派人手保護博德。”
“而博德做事一向小心謹慎。負責情報收集的他清楚自己的能力,平日裏韜光養晦,決不會輕易以身犯險。就連在條約上簽字時,都沒有使用真實姓名。是個在‘一年戰爭’中都可以毫發未傷的男人,卻不料在昨天不幸身故。”
“那麼,以博德的能力,應該有留下加害者的影像吧?”項日行接著問道。
“我找到了博德藏在袖中的膠卷。其中沒有凶手的圖像資料。”南天一搖頭道。
“是從背後受襲嗎?”江繼酒大聲道。
“不是。”南天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