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就算被人發現異常,也沒有迅速移動躲避。”站起身來,走到門口,木幽冥揚聲道,“如果你一旦那樣做的話,反而會立即被我們看破。”
“不過,就算是這樣……”木幽冥微微一笑。
“你也一樣躲不過!”說話間,房間內的眾人同時感到一種有質無形的壓力以木幽冥為中心,猛地擴散了開去。
“現身!”隨著低叱,他架在鼻梁上眼鏡的鏡片猛地崩碎,露出隱藏在黑晶鏡片下一雙金銀妖瞳的木幽冥,在月光的沐浴下宛如精靈鬼神。
在場的眾人,除了他的同伴因為事先有了準備,沒有受到影響外。其他三人的頭同時一昏,刹那間,連心神都險些失守。
不遠處庭院內一叢桂花樹下,原本無人的草地上突然出現一條人影。一縱,一翻,便已跳過院牆,在掠過院牆的同時,身影分化做數人,從不同方向消失在院牆後,原地裏隻留下一些監聽儀器。
而在潛伏者出現的同時,人影一閃,大廳中已經少了兩人。
“位置是前方五點方向……五點三十五分……四點二十分……”說話的聲音不大,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楚的出現在在場諸人的腦海中。
“很好,已經盯住了。”在做完最後一個指示,從衣袋中摸出另外一副墨鏡,掩住自己的雙眼,木幽冥說道。
“一旦被高飛跟近到一定距離,無論對方怎樣出花樣,也絕對擺脫不掉。況且,還有貝魯奇在協助他。我的同伴一時大意,被人追蹤而至。打亂了亞德公子的部署,請容我在此向您致歉。”木幽冥向亞德低下頭,這樣說道。
“沒有這回事,會發生剛才的意外,全部都是我的責任。事實上,正是因為我對幾位的實力不是完全信服,派人試探,才會引出這些事情。因為我的思慮不周,給休麗小姐和在場的諸位添了這樣的麻煩,實在是慚愧。”亞德.漢特滿懷歉意的說道。
“您客氣了。”就連六人中最桀驁不遜暴焰,在聽完亞德剛才的這番話後,都不由得對他產生一絲好感。而木幽冥則隻是報以微微一笑。
“自然曆史研究社。沒想到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就聽到這個名字。”回到座位上坐下,木幽冥說道,“隻不過……名片上那個叫漢默.瓊斯的人到底姓是名誰,又是隸屬於那個勢力,恐怕要麻煩亞德公子代為詳查了。”
“這件事一點兒都不麻煩。”亞德含笑道,“因為……就我所知,自然曆史研究社中確確實實有這樣一位製作此類裝置的專才,他的名字正是叫漢默.瓊斯。而剛才遁走的那個人,離去前所運用的那種分光化影的幻像能力,我也不是初次見到。我有十足的把握,那些人正是屬於自然曆史研究社所有。等我明天找出漢默.瓊斯的資料,讓休麗小姐過目更會一清二楚。”
“自然曆史研究社……”
“竟然會有人將追蹤器明目張膽的裝在印有自己真實姓名的名片中,而且剛才遁去的那個人所留下的攝像機中,簡直就是休麗和美杜麗沙小姐她們兩個人的個人專輯。嗬嗬……那個社團中的人,他們的行事還真稱得上特立獨行呐。”擺弄著手中的攝像機,賽繆爾說。
“雖然主教下有嚴令,不準我們對其輕舉妄動。但是,我現在實在是對那個社團越來越感興趣。找機會倒要見識一下那些人。是不是啊?休麗,你不如就照名片上所留的電話號碼打過去,或許現在馬上就能聯絡到那個叫漢默的人呐,哈哈哈……”賽繆爾對卡麥沙笑道。
不管聽到其他人發表怎樣的看法,還是剛才賽繆爾對她說話,卡麥沙.休麗都恍然不聞,隻是站在原地不動,什麼話也不說。
“謔謔,因為剛才的氣氛太過火爆,所以我現在覺得有些熱,要回房間了。”美杜麗沙嬌笑道。說完,對起身恭送的亞德沒有看向一眼,美杜麗沙轉身和斯蒂爾斯走出門去。
雖然除了輕笑了兩聲外,站在一旁的美杜麗紗沒有對休麗說出任何譏諷的話語,但這個一顰一笑都可以不著痕跡帶出萬種風情的成熟女性,隻用短短兩個抑揚頓挫的音符就已表達了千言萬語。
看著轉身走出門去的美杜麗沙,清楚感受到對方的譏嘲之意,一直像石像一樣站在那裏的卡麥紗.休麗,她的身體開始因為強烈的羞辱感而不停的顫抖,塗滿豔麗唇膏的紅唇也在刹那間完全失去了血色。
那張充滿藝術家氣質又略顯癡迷呆板的臉孔再次在休麗的腦海中清晰浮現出來在一起。與以前不同,卡麥紗.休麗第一次從那張看似癡迷的雙眼中捕捉出一絲狡黠笑意。
手中那張印有漢默.瓊斯大名的名片被攥的扭曲變形,長長的指甲刺痛休麗的掌心,幾滴血珠滲出,浸透了那張已經分辨不出名字的名片。
“漢默……瓊斯……”
卡麥紗.休麗咬緊了牙……
“我完完全全的被耍了嗎!?”
“霧封那小子不會有什麼事吧?”此時的自然曆史研究社中,有人在喃喃自語。
“其它還好說,我有點擔心那個戴墨鏡的家夥,如果靠的太近的話,霧封難保不會被發現。或許,我還是應該去看一下。”那人說道。一麵說,他一麵起身向門外走去。
“漢默,你要去哪裏?”不遠處有人揚聲問道。
“我隨便出去走走。”腳下未停,漢默人回道。
“我們這個牌局正好三缺一,你要不要加入?賭第三食堂這個月份的高級VIP就餐卷。”問話的人邀請道。
“公然在社團聚賭嗎?而且還賭的這樣大,這樣真的好嗎?三位社長那邊還好搪塞,你們就不怕被咱們社團那個最正經八百的老兄撞見。”原本要出去的漢默.瓊斯回過身,一屁股坐在牌桌旁,這樣問道。
“放心吧,雖然那位仁兄在三天前就已經回來了。但他現在剛好不在。所以你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再說,我們賭的是就餐卷,又不是大額現鈔。就算是學園法對此也沒有專項禁令,你又怕什麼。”
“我倒不是怕他,隻不過那個人一旦板起臉來向你不停的說教,實在是有夠麻煩。我隻不過是怕麻煩。”
“實際上,你就是在怕他。”坐在漢默身邊的人,一邊發牌,一邊說道。
“對了,怎麼不見和你一同返校的霧封他的蹤影?”
“誰知道。可能是到什麼地方去偷窺了吧。”飛快撚著手裏的牌,漢默漫不經心的答道。
“以那小子的機警,絕對不會有危險的。而且一旦真正麵對麵與人交手,我也幫不上多大忙。”在牌局吸引力加大的同時,漢默.瓊斯對霧封的信心也在相應增加。
“倒黴!”急風在耳畔掠過,飛速奔逃中的霧封在心裏抱怨道。
“雖然比預計中還多出一位美女,但是被發現的也實在是太快了。因為知道有精神係的能力者存在,所以事前特地做了準備,沒想到最後還是會被人發現。”
“漢默做的那個追蹤器實在是有夠累事,如果不是它產生的信號引起對方的警覺,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被人察覺,回去後一定要找那小子算帳!不過……”
“不過……我記得他好像說過,一旦找到目標便要按下側麵三角形的那個按鈕,關閉追蹤器的信號發射的。我……我怎麼竟然會忘記呢?難道是因為多出了的那個叫美杜麗沙的美女。”
“慘了!我不但暴露了追蹤器,還弄丟了漢默一大堆的精密儀器,萬一那小子向楊大人提出申訴,要求以我們信息收集曆史分社的經費來賠償損失的話,今後這幾個月裏,我們分社的日子豈不是變得很難過。我這個人雖然從來不在乎經費的多少,但克林.法瑞爾那邊卻沒辦法交待啊……嗯,回去後還是得先發製人,惡人先告狀才行!不過,這一切……”
“得以我可以平安回去為前提啊。”以眼角的餘光掃視著身後不遠處緊隨而至的兩條身影,霧封在心裏歎了口氣。
在這一路上,他已經連施巧計,想要擺脫掉對方的追蹤。但幾次都在成功的邊緣遭人識破。後麵的那個身穿黑衣的人耳目敏銳,不管他怎樣故布疑陣,都能迅速找到他的真身所在。要不是他占有熟悉地形和身為逃跑者可以出其不意改變奔逃路線的優勢,幾乎被那人抓住他幾次運用能力速度略緩的空擋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