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願意,也沒人會去招惹那麼一尊脾氣暴躁的殺神,特別是這個人還非常不講規矩。
準確來說,很多時候李瘋子認為,自己說的話,就是規矩!
提起李瘋子,酒樓裏的說書先生能說個三天兩夜,讓百姓們熱血沸騰!
就是這樣一個人物,如今正在門府中劈柴。
李府的柴房門前,負責砍柴的老爺子哭笑不得地站在旁邊守著,看著少爺一刀刀地砍著木材。
“李伯,你不懂!”
李瘋子壓著嗓子道:“小時候,我每次一調皮搗蛋,我爹就會抓我來這裏砍柴,一砍就是一整個月的柴火!”
“我以前也不懂,為什麼!”
“後來我懂了!”
“我爹是讓我發泄一下,用力的發泄!”
“像是這樣!”
“一刀……兩段!”
李瘋子像是在跟旁邊老爺子解釋,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如果你不讓我砍柴,我怕我會忍不住……忍不住砍人!”
老爺子渾身泛起雞皮疙瘩,他可知道少爺的脾性。
所以隻能站著旁邊眼睜睜看著,看著少爺把自己的活兒全部幹完。
就在此時,一名家丁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喊道:“少爺,外麵有人要見您!”
李瘋子依然砍著柴,連頭都沒回地開聲道:“讓他們滾!”
“他……他們說王丞相欠他們六百萬兩銀子!而且還賴賬!”家丁有些緊張地開口道。
聽到這句話,李瘋子拿著柴刀的手忽然定住了。
他眼瞳一怔,立馬轉身朝著屋子庭院走去,一柄如人高的大刀在門口豎起來,開山刀!
李瘋子拿著刀,一把推開了家門,一眼就看到了外麵那兩個人。
他身形一閃,殘影落在了兩人身前。
李瘋子根本不認識這兩人,他很是幹脆地伸手問道:“有欠條嗎?”
卞正卿用力地咬了咬牙,然後從袖口裏將字條拿了出來,開口解釋道:“這是當初青州書院初考的三十萬押注,壓中了文試榜首,應該賠償我們六百萬兩銀子!”
“如今他們不承認與戶部尚書父子同流合汙,不願意賠償銀子!”
李瘋子眉梢皺了起來,形成一個川字!
如果是王丞相府中的欠條,這就名正言順了,可如果隻是賭局押注,卻還差一些!
他的視線落到了兩人腰間的玉佩上,頓時下定決心,一把將字條給搶了過去,聲音沙啞地說道:“錢,我會送到府上!”
說罷,李瘋子連兩人的模樣都不帶看一眼,轉身就離去。
既然是南湘閣的人,那這個理由就夠了!
整個世界的人都覺得他是瘋子,隻有他自己清楚,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有理有據的。
比方說,如若沒有南湘閣為自己擦屁股,他絕對不會因為賭局字條去鬧事!
卞正卿也被李瘋子的幹脆嚇了一跳!
他嘴巴微微張開,看了一眼旁邊的馮少英。
馮少英咕嚕一聲,喉嚨咽了一口水。
“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去!”
人來人往的街頭上,前往王府送禮的馬車一輛輛往裏麵走,滿著車送進去,空著車出來。
李瘋子背著一柄開山刀,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口。
他眼底滲出一抹笑意,舔了舔嘴唇道:“果然……好多人!”
“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