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柳張氏終於爆發了,直接上去抱住那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那個年輕的男孩子掙紮了幾下,卻沒有掙開,臉漲的通紅。
柳張氏什麼都管不了,直接嘴裏哭著念叨:“兒啊,兒啊,娘真是想死你了。”
柳園圓一聽,立馬如遭遇了晴天霹靂一般,呆呆的看著還在微微掙紮的年輕人,看著他微微漲紅的臉色,越來越熟悉,如果在縮小一些他的臉,身高也縮小一些,活脫脫的就是她那個一直跟在她身後的傻傻的弟弟啊 ,為什麼她第一眼看見,竟然認不出來了呢?
柳園圓在仔仔細細的看一看春生,春生長大了,長成大小夥子了,臉白白淨淨的,看起來最近沒有在吃苦的樣子,嘴唇抿的緊緊的,眼睛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又黑又亮,但是性格卻不在那麼活潑可愛,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任誰都無法在回答以前的天真個性了吧。
幾個人抱頭痛哭了一會,裏正媳婦也沒有過來打擾,最後哭到柳張氏要暈過去,一幫子人才堪堪的勸阻了他們這樣無休止的痛哭。
一家人辭別了裏正夫人,一起來到阿生家,阿生和阿生娘識趣的出門去了,剩下一家人,沉默的坐在桌子邊。
最後還是柳張氏按耐不住,問道:“兒啊,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有沒有吃什麼苦》看你這瘦的,都隻剩下骨頭了。”
說罷還摸摸春生的手,春生尷尬的把手抽回來,道:“我,我其實一直是這樣的。那時候我還太小,根本不記事,他們也沒有把我放在眼中心上吧,幸好有和我們一起的哥哥,那個哥哥雖然失憶了,但是本事一點都不差,乘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哥哥帶我逃了出來,但是逃出來的時候,哥哥被他們打傷了。我們跑到一處十分偏僻的小村子裏麵,哥哥支撐不住,就那樣暈倒了,後來我們遇到好心的村人救起。然後就生活在那裏,直到去年,哥哥突然說有事要辦,不能待在那裏了,就要走,我不許,我要一起走,可是哥哥乘我不注意的時候就不見了。於是我也出來了,我不知道你們還活著麼,隻是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拋棄我了,我幹什麼都無所謂吧。後來,就遇到了虎子大哥,我們想一起回隨州看看,說不定會找到你們呢,沒想到……”說道這裏,春生咬咬嘴唇,再也沒有說下去。
雖然春生說起來很平常的樣子,但是柳園圓都可以想到在無數個夜晚,春生如何的害怕,在沒有父母的日子裏,他如何想念,在相依為命的日子裏麵,江雲莫走了,給他的打擊有多大,但是弟弟什麼都沒說,柳園圓隻能心中暗暗感慨,弟弟真的是長大了呢。
六張素還想抓住春生詳細的問問,但是,柳園圓看著沉默的一隻陪在他們身邊的虎子,突然問道:“虎子是怎麼遇到春生並且認出的呢?”
虎子沒想到有人問他話,他以為其他人都不記得他了呢,虎子一點準備都沒有,尷尬的摸摸腦袋,道:“那天咱們一起唄迷暈過去,後來等我醒來,就被關在一處牢房裏麵,隻有我一個人,我不知道是誰迷倒了咱們,很有可能是大將軍府的那些狗麼,但是出不去,就隻能在這裏等死了。所以我卯足了力氣和精神,在有一次送飯的聾啞人大意的時候,翻身而起,把聾啞人打暈了,自己找出聾啞人身上的鑰匙和衣服,把自己的給聾啞人穿上,靠在牢房牆麵。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去了,後來我就找到了爹爹,然後一字道去年認出了春生,才想著和春生一起回來看看的。”
柳園圓皺皺眉,她感覺事情一定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簡單和輕鬆,但是她又沒有其他的思路和想法,隻能慢慢的在去旁敲側擊了,此患不除,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畢竟有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天天監視或者惦記著你,也夠人喝一壺的了。
但是現在,正是全家團聚的時刻,不英愛這麼緊張,讓他們好好的放鬆一下吧,想到這裏,柳園圓深吸一口氣,要自己放鬆下來,然後睜開眼,就看見對麵的趙文博倆眼亮晶晶的看著柳園圓。
柳園圓莫名其妙,以為自己的打扮有什麼問題,摸摸頭發,還好,就鬱悶了,可是趙文卓卻一點臉皮都不要,隻是死死的盯著柳園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