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切肉吻人(二)(3 / 3)

陸賽嵐似乎怔了一下,然後蘇耀便莫名地看著他眼睛變得愈加透亮,濕暖的呼吸在她耳畔響起:“這個模型,對你很重要嗎?”

“就算不重要,你不覺得偷走別人的東西是一種不道德的……”蘇耀的話沒說完陸賽嵐的臉便貼近了她的,兩人視線平行,他羽扇一樣的睫毛甚至可以刮到她的睫毛,蘇耀心裏暗暗嗔一句,睫毛長的死妖怪。她垂下眼,陸賽嵐卻不放過她,一手握住她兩隻手高舉頭頂,另一隻手扭住她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這個模型對你有什麼意義?”

“是為了紀念什麼?”

……

他灼灼的眼神咄咄逼人,似乎非得從蘇耀身上挖出些什麼才能甘心,蘇耀卻逐漸冷靜下來:“我不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

蘇耀冷笑:“這個模型是我十四歲那年參加國際機車越野大賽時的賽車,可惜那場關於那場比賽我已經想不起來了,所以我怎麼知道要紀念些什麼。”

陸賽嵐的眉頭皺了起來:“想不起來是什麼意思?”

蘇耀不耐煩的衝他嚷道:“想不起來就是失憶了,你管這麼多幹嘛。”

他停頓半晌,輕聲道“你失憶了?”

蘇耀抿住唇,雲淡風輕地道“比賽過程中我出了場車禍。”

陸賽嵐愣住了,蘇耀不明白他露出這種失神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正想趁他注意力不集中時脫身,他卻猛地將她頭扣住,動也不動地看著她,蘇耀怒火中燒,身後突然響起緩慢的腳步聲,蘇耀頓時屏住呼吸,李媽來了!

果然不一會兒腳步聲就停在門口,蘇耀身後的門板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蘇耀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門板的震動,嚇得她動也不敢動,如果被李媽知道她“同學”半夜三更出現在她房裏的話,那後果……

“小姐?你回來了嗎?”

看來剛剛出去的時候李媽進來過了,蘇耀頭皮發麻,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出聲,要是被李媽知道了就完蛋了,她這裏正如臨大敵,那廂陸賽嵐卻放開了她的手,蘇耀正疑惑地抬頭看他,這人卻將她緩緩抱住。

!你幹嘛?她不能動,於是用眼睛無聲地譴責他。

然後她便看見他無聲的說了兩個字:“吻你。”

唇上突然一熱,驚得蘇耀一頭磕在門板上,發出響動,門前本來欲走的李媽又折了回來:“小姐?是你嗎,你在嗎?”

蘇耀連呼吸都變了調,陸賽嵐嘴角含笑,溫熱的的唇有一搭沒一搭地印在她的唇上,香氣馥鬱,她可以聞到他唇上傳來的紅酒氣息。

蘇耀不能動,不能發出聲音,她難耐地轉頭,陸賽嵐卻不許,他一手插進蘇耀柔軟的發絲裏,或輕或重地吻她,逼得她無處可逃,到處都是炙熱而滾燙的熔岩,蘇耀陷入了困境中,逃不得避不得,她站不住了,身子發軟,陸賽嵐將她的手臂抬起搭在自己頸脖上,他要她依附著他,他要她所有的感官世界裏都有他。

李媽的腳步聲漸漸走遠,蘇耀終於找回了點理智,下意識地去推他的頭,入手處卻是一片汗濕,他的發絲黏在額頭上,肌膚滾燙。陸賽嵐不給她思考的機會,狠狠的掐一把她腰上的肉,蘇耀疼的一張嘴,於是陸賽嵐當機立斷將這個吻變成了舌吻,輾轉反側的唇舌相依,緊密貼合的身體相抱,此前蘇耀從未感受過情,欲,不明白這種火燒一般的感覺可以燒垮人的理智,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陸賽嵐抱上了床。

“等等等等等!”蘇耀急的一連重複好幾遍,死死地扯住陸賽嵐的手說不出話來,陸賽嵐灰藍的眸子猶如薄霧籠罩的星空,他輕聲問道:“要避孕麼。”

避你個頭!蘇耀懷疑自己馬上就要內傷噴血了,她受到的驚嚇有點大,準確的說她對自己之前失去理智的驚嚇有點大,於是她一個勁兒地搖頭嘴裏說道:“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她驚的隻會說這個了。

陸賽嵐捧住她的頭,不悅道,“你不行,那我呢。”

“自摸!”

趁陸賽嵐默然之際,蘇耀推開他坐了起來,不由分說將人拉起。她將藍色絲絨盒打開,將玉墜摔在他身上:“這個你拿走,把我模型還我。”

她的動作極其粗魯,還略帶一種嫌惡,因為潛意識裏覺得他並不會傷她,但出人意料。

陸賽嵐幾乎是在一瞬間反手抄起一個枕頭朝她砸去,蘇耀隻覺得臉上一痛,不住的往後踉蹌幾步,等她穩住身子陸賽嵐的手已經扭住了她的脖頸。

他的表情冷酷暴戾,渾身充斥著一種濃濃的肅殺之氣,與剛才判若兩人,她終於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殺氣,她控製不住去扒拉他的手,臉因為窒息漲得通紅,她心中悔恨萬分,早該知道眼前這個不是什麼天使,他分明是披著絕色皮囊的惡鬼修羅,現在好了,她要在自己房間被人掐死了,第二天不想上頭條也不行了。

就在蘇耀感覺自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陸賽嵐似乎是驀然驚醒,手一鬆,蘇耀便像個破敗的木偶倒在他懷裏,隨之而來的是劇烈的咳嗽。

陸賽嵐抱住她,臉色蒼白如紙,他剛才差點殺了她。

手指不由自主的顫抖,後怕猶如潮水湧來,他無措地抱著她,心髒的位置不受控製的抽搐絞痛。

蘇耀用最後的力氣指著門口嘶聲道:“滾。”

他的嘴唇微微抿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隻是將那玉墜重新戴在她脖子上。

“別再下了。”他的嗓子,竟比蘇耀還要啞上幾分。

蘇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板上,閉目不去看他,心裏想著一定要跟這個喜怒無常的魔鬼劃清界限,否則總有一天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