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切很明了了,是南溟,那個誰都不願意去懷疑的人,是他,攔截了泠月的稟告,是他。可是,雪少茗卻不曾去盤問他,西蒼問他為什麼,他絕美的臉上居然漾起了一抹笑容,雖然很淺很淺。
“我相信他。”
對於少茗這般的偏執,西蒼也無可奈何,刖和少茗是形同陌路,不,確切的說,是少茗把刖忽視,忽視的淡如一袖清風。而且,刖也病倒了,那晚,少茗的的確確的傷了他,雖然收回了一些掌力,又有西蒼擔走一些,可畢竟是直直打向刖的,刖又一點沒有抵擋,受了這樣的傷也實屬正常。
一時,水榭裏和睦的如一池靜水,誰也沒有攪動它。其實,也許,真的不是南溟。西蒼這麼告訴自己,可是,事實如此,雪少茗卻也不肯去徹查來洗清南溟的清白。究竟有什麼是自己錯過的,是自己沒有覺察到的?一切那麼迷霧的籠蓋水榭。
西蒼失意的在檁上獨酌一壺淺酒,正要下去離開,卻吵吵鬧鬧來個兩個黃衣。要是讓人看見自己在房梁上,估計雪少茗又要說教了吧。自嘲過後,西蒼閉目。
“哎呀,墨蘭,你怎麼這麼魯莽!”一個清脆的男聲。
“可是,這裏我不熟……所以急燥了些,你別緊張,我們小心就是了。這給你,她要我給你的,請收好。”細細的小女聲。
西蒼不禁發笑,原來不是對小情侶嗎?來這裏,虧他還以為他們來這麼一個清淨的地方談情說愛,原來是替另個女子傳遞情信。不料有他這個梁上君子……慢著,那個女孩自稱“我”,一貫的口吻不是黃衣xx嗎?西蒼立刻睜開眼,向下張望,可,哪裏還有那兩個黃衣的影子?
他們不是偷情的小情侶,而是,來此接頭傳訊的暗鬼!沒錯,要是隻是傳遞些情信,何必這麼躲躲藏藏,小心翼翼!?莫名的,一種奇怪的感覺縈上心頭,那種不詳的感覺一閃而過。
從梁上跳下,推出而去,西蒼漸漸徐行,落花紛揚散滿天地,那是一棵樹,梔子花葉。花美,景美,不及人美。雪少茗難得的一副悠閑模樣,一壺清茶,淺酌樹下。他微微扭頭看到西蒼,漾起難得一見的溫暖笑容,道:
“幾日不見,去了哪裏?這新采的花茶著實不錯,來,喝上一些。”
“門主還真是悠閑,剛才我在東苑那邊碰見了兩個……。”西蒼的話卻被意外打斷了。
“說了,坐下來,先喝茶。”語氣淡然,卻有著不可違抗的命令。似笑非笑的眼眸掃視而過,掠過一片風景。
西蒼氣悶的隻好先坐下,接過少茗沏來的花茶,一飲而盡,到緩了些心中的焦躁。
“發現了什麼事,慢慢說來,想好了,再說,莫要急燥。”依舊明亮的眼睛,看不出什麼意味的神色,彎起笑意。
西蒼沉默了一會,才知道雪少茗剛才的舉動意思,自己是太急了,若是一股腦的說著,怕會帶上自己不能確鑿的猜測吧。
“想請門主,查查黃衣墨蘭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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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
眾人端襟而坐。午後雪少茗的那股怡然溫和全然不見,換而那副冷冰冰的氣息。刖也來了,坐在椅子上,臉色依舊不太好。西蒼沒料到又是這個陣勢,大張旗鼓的審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