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血夜
“愛妃有身孕就不必等朕了。”平靜而淡然的聲音響徹這寂靜的有鳳來儀閣，龍祁顏依言而來，也不知為什麼會答應鳳小小的乞求，事情既已成定局，那麼來不來都是無所謂的，不過朕卻被那水亮的雙眸攝住心魂……
“陛下說來臣妾這，臣妾等也等的開心，相信臣妾肚子裏的小東西也會開心他父皇能來看他的。”伸手隴隴耳邊的頭發，淡笑著看著皇帝大人，然而笑意卻未達眼底。
“恩，愛妃忙了一天也累了，早些歇著吧！”看著這樣的鳳小小龍祁顏心裏漸漸升起陣陣心虛。
“好，陛下也早些歇息，尚菊，服侍陛下更衣，臣妾身子有些不舒服不能為陛下您更衣了，讓尚菊為您更衣好嗎？”鳳小小收起桌子上的小衣服，撫著肚子對龍祁顏和顏悅色的說著，沒有人知道這一刻她的心裏思量著什麼，臉上帶著笑，可是心裏真的在笑嗎？
“這是愛妃做的？”擺擺手，示意不用尚菊過來更衣，龍祁顏坐在桌子邊上，看著鳳小小收拾起的小衣服。
“對啊，有些粗糙難等大雅之堂，倒是讓陛下您見笑了。”
拿起還未收拾起的小衣服，龍祁顏微微眯起眼睛，衣服好小，孩子也是這樣小小的嗎？左手拿住小衣服緊緊的攥著，這個決定對嗎？對的，朕的決定沒什麼不對的，這個孩子本就不應該存在……
“陛下，您攥得這麼緊衣服都弄皺了。”抽出龍祁顏緊緊攥著的小衣服，鳳小小垂下頭，柔順的秀發伊勢而下，遮住了小小的半張臉。
“愛妃的衣服做得真好，什麼時候朕有這個榮幸穿到愛妃做的衣服呢？”感受著手中的空虛，龍祁顏有片刻失神，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往常，摸著鼻子，淡笑的看著努力把衣服摩平的小小。
“如果陛下喜歡，臣妾一定會找時間送陛下一套的，不過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陛下明天還要早朝呢，還是早點休息吧！”撫住肚子，鳳小小的臉上有些許的蒼白。
“是朕疏忽了，忘記愛妃有孕在身，還和愛妃說了這麼長時間，看愛妃臉色都有些蒼白了，朕這個父皇還真是不該。”說著就伸過手來要摸摸小小肚子裏的小生命。
側身喚來尚菊，為皇帝大人更衣，閃過伸過來的那隻想撫摸到肚子上的手。龍祁顏，既然你已經決定，那就不配碰孩子。輕輕的放下自己撫在肚子上的手，小小不停的在心中問著自己：我配嗎？
夜，靜靜的過去，偶爾有幾聲烏鴉的啼叫聲，時間不露痕跡的劃過夜空，月亮仿佛也知道夜不會平靜，所以也早早的躲進了雲層裏。
“孩子，對不起……你能原諒娘嗎？不怪娘好嗎？……嗬嗬……孩子你是不是覺得娘太自私了呢？”肚子傳來陣陣疼痛，腿間早已濕潤一片，生命就在這點滴是時間中緩緩流去，那是還未見到這美麗卻又醜陋的世界的生命的流逝……
雙唇緊緊咬住，未發出任何聲音。
側頭看著仿佛陷入熟睡的龍祁顏，孩子，既然是我們兩個人帶到這個世界上的，那就一起把他送走吧！
緊緊攥住衣襟是雙手，再次用力，輕薄的衣料不禁用力，悄然破碎，指甲毫不留情的刺穿手掌，下午還沒結痂的手掌再次滲出血水……
腿間的血還在流，顯示著這未出世的孩子對人世間的期望，被咬住的雙唇早已是一片血色模糊，可是鳳小小仿佛毫無知覺……原來痛到極致，就會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