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給你傾國傾城的美貌,也可以讓你青春永駐,也可以讓你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所有,但前提是你必須哪一件東西交換。”
“什麼東西?”
“你的命。”
“我的命?”
“索取必須給予,我給了你想要的,你就應該拿我想要的東西來換,這樣才算是公平交易啊。”
“那你為什麼要要我的命呢?”
“因為隻有寄存在鮮活的生命體裏,我才可以繼續存在,才可以滿足像你這種人的願望啊。”
“那我把命給了你,我不就死了嗎?那再漂亮還有什麼用呢,難道要我去陰曹地府打扮給鬼看嗎?”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啊!”我從夢中驚醒,眼前一片漆黑,是停電了還是媽媽進來又把燈關掉了?我不習慣生活在黑暗裏,這源於很小的時候做過的一個夢,夢裏自己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之中,身後有一個影子似的東西張著大口追我,而我不停地跑,卻找不到任何出口,就在馬上要被吃掉時,我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黑洞裏,一直往下墜,,最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我才能從哪個噩夢中逃脫。原來是我的鬧鍾拯救了我,但從此睡覺我都習慣開著燈,哪怕是一點微弱的光亮也能使我安心。我閉上眼睛再睜開,周圍還是漆黑一片,我伸手去開床頭的台燈,沒有摸到,鬧鍾也沒有,我碰到了厚實的木板,鼻腔裏充斥著新木的味道還有濃厚的油漆味,還在做夢嗎?,我使勁擰了自己,很痛,難道我是清醒的?我起身腦袋卻被狠狠撞了一下,用手摸摸也是木頭,四周都是木頭,一個木頭做的封閉空間,我大聲呼叫,沒有回應,四周圍寂靜的可怕,是夢嗎?我又使勁掐了自己一下,疼,清晰的痛感從胳膊上襲遍全身。是惡作劇嗎?我開始恐慌,沒有光亮會恐慌,沒有時間會恐慌,沒有時間的黑暗更讓人惶恐不安,我繼續嚐試呼喊,但除了我的聲音世界是如此安靜,此時此刻我多麼希望我處在那個嘈雜煩亂的世界,恐慌見見轉變成低聲的啜泣。我開始懷念曾一心想要逃離又熟悉的世界,原來世界上還有一種比黑暗更可怕的東西。我的哭泣隻能徒添自己的恐懼,於事無補,我開始嚐試著頂開頭頂上這塊沉重的木頭,最後木板還是紋絲不動,我在嚐試各種方法後筋疲力盡,以失敗告終。
我放棄了垂死掙紮,我覺得生命即將結束,無事可幹的我開始總結我短暫的一生。我是滄海一粟,是不知秋冬的浮遊,是一個普通的生物,高級一點的職稱就是目前世界上最高級的靈長類哺乳動物——人類,當然,我是個個體。所謂的芸芸眾生都是極為普通的,可就是像我們這樣的平凡普通生物個體由於數量的龐大組成了地球上最強大的生物,於是我們不可一世的以帝王的姿態俯視萬物生靈,自封為王統治世界,我們的野心足以熏昏我們的靈魂,肆無忌憚地去踏足任何一塊幹淨聖潔的領土,之後任意妄為的踐踏著,忘乎所以的狂歡著。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員,我憎恨自己的身體,憎恨他們所做的一切,可我們卻享受那所謂的文明帶來的便利,等同默認支持了這種野蠻殘忍的行徑,其實我們都是罪魁禍首,把世界變得麵目全非的真凶!雖然我們很強大,幾乎所到之處所向披靡,但有時卻無能為力,比如我現在。其實我是因為自己對世界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太多的迷惘和不知所措,生活的沉重和無能為力使我想逃離,我隻是個沒有勇氣麵對生活的膽小鬼,總想著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一段嶄新的人生,生活就變得美好,可是一次次逃離讓生活變得更加糟糕,無數個朝氣蓬勃、信心十足的開始最後都不了了之,亂糟糟額軌跡東南西北到最後又回到的最初的地方。即使麵對生活這樣的沒有展望,對未來這樣的沮喪,但也沒有想到死亡,因為還不想死,即便是一塌糊塗也應該完整的走完自己的人生,因為這怕是我這輩子唯一可以做的一件有始有終的事情了。我想到了媽媽,覺得對不起她,父親的突然離世,生活的重擔一下子落在她弱小的肩上,她咬著牙舉步維艱的向前走著,支撐著這個家,這大概是中國傳統婦女身上的優秀品質的映照吧。堅忍,即便生活如此無奈,但還是堅強地走下去,即便前路迷茫,禍福不知,也還是勇敢地走下去。而我卻隻會抱怨、發牢騷、顧影自憐、自怨自艾,卻隻敢在原地徘徊踟躕。我現在很後悔,我想如果我還能再見到她,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為她撐起一片天,也會好好的生活,至少再垂老暮年之際,我滿腦子的不是悔恨,也有一件欣慰的事。或許對於死亡會產生恐慌,是因為死亡時未知的,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來,但一旦知曉等待死亡的時候反而心裏安靜了許多。我躺在這個狹小黑暗的空間,閉著眼睛靜靜等待空氣消耗殆盡,等待死亡的到來······
我迷迷糊糊聽著外麵的動靜,似乎有水滴打木板的聲音,越來越急,應該是下雨了吧?似乎了很久,我現在卻感到慶幸在棺材裏,雖然這樣的息身之所有點怪異,至少不用挨雨淋。我開始在自己身上摸索,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線索。從上到下,及腰的長發,冰涼的珠釵,絲質的古式長裙,蜀錦質的靴子······玩穿越嗎?手上應該是銀質的手釧,上麵還有許多鈴鐺,輕輕晃動就會發出泉水叮咚清脆悅耳的聲音,則會是我醒來聽到的唯一願意“回應”我的聲音,如果我能出去,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它。通過手指的感官觸覺,我大致了解了如果穿越應該所處的曆史朝代,我曆來對曆史不感興趣,隻能憑借模糊的印象猜測,好像是宋元時期也許是漢唐。反正不是現在就對了,從衣服的手感來說,我生前肯定是有錢人家,這樣出去後我也可以衣食不愁了,如果我還能出去的話。
“到了,到了就是這了。”
“唉,早晨我路過的時候整個棺材都露出來,怎麼又有一些被濕泥埋住了。真是的。”
“可能是上午那陣怪雨把山坡上的泥石衝下來又埋上了吧,別說了,你不是拿著榔頭的嗎,你去把上麵的濕泥刮下去,我去起鐵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