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辦案我也離開市區去過不少貧瘠地方,可是這次我想這麼形容這個村子,“破地方”,在這裏除了白色的新石棉瓦,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聯想到現代這兩個字,就連村民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甚至路上還有馬車牛車。
如果不是自己坐大巴車到了這裏,我可能會以為自己穿越了,按著那個老師指的路,抬頭看向遠方,那棵近二十米高的大樹,在烈日下張揚著巨大的樹冠,它的旁邊則是矮了一頭的大煙囪。
看準以後我沿著圍牆一路小跑直接到了大門處,到這裏才能勉強看清樹的細節,這是一根不太一樣的香樟樹,正常情況下香樟樹隻有一根主樹幹,而我眼前的這一根,居然有兩根主樹幹。
再往上的樹枝更是不計其數,縱橫交錯,下麵超過十米沒有一根細枝,連一片多於的葉子都沒有,很明顯是有人經常打理。
原本因為冬日少有的陽光我有些發熱,到了這樹冠陰影下就有絲絲寒意侵入我身體,這顆大概一人合抱粗的香樟不出意外已經百年以上年齡,可能會更長,造型美觀,若是有人收購肯定超過五十萬,隻高不低。
圍牆上的配件顯示這原本這裏有一扇雙開大木門,不過現在除了中軸,別的東西都已經蕩然無存了。
走進大門,院子是用很多方型的石頭拚起來的,中間的區域連落葉都沒有一片,沿著院牆的一圈的縫隙則是雜草叢生,離大門最近的這塊區域之前似乎是擺了什麼東西,四四方方的一個區域有幾塊石頭逃過了時間的侵襲,完全沒有被日曬雨淋的樣子。
廠房的門大敞著,鏽跡斑斑,裏麵空蕩蕩的,隻有地麵上的印記能看出這裏原來的機器流水線,這個規模,看來三十年前萬隆紡織廠最少有二十個工人!
也就是說凶手的目標可能超過二十人,這可就十分棘手,就算我能查到這些人是誰,恐怕也很難推算出凶手接下來會對誰出手。
這個廠的設計很有意思,格局跟老北京四合院似的,中間還有一片天井,入口兩邊的樓梯通往五米高的二層鋼架,看上麵的密密麻麻的竹棍,以前這上麵肯定掛滿了布匹。
因為時間過去太久,這個廠房中值錢的東西應該都被拿去變賣,剩下的器具價值也不大,正當我無從下手時,天井裏的一個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四壁厚達五公分的石頭水缸,下方的印記明顯表示它被挪動過,但是跟院子裏的印記比起來,這印記又不太一樣,水缸下漏出來的印記上有跟周圍一樣的縫隙和死青苔。
最重要的,是另外兩個地方,一個是印記正中的一片侵入水泥中的血跡,還有一個就是香蠟紙燭留下的痕跡!
我快步走到水缸旁蹲下查看,五秒後一個愣神坐在了地上。
原來我已經跟凶手見了四次麵了,第一次是通過電視留下的印記,第二次是小區監控錄像,,第三次則是報社監控錄像,至於第四次,根據我的直覺以及推理猜測,中午我在上最後一次轉乘的大巴時,被一個人衝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