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又是躲不過了,赫連絕拉起雪,定定看著他:“你走吧!我不怪你,但是,這愛上不該愛的人,代價太大了。你不過是感激仰慕,能止就止。若我……你……”他取出懷裏的印信教給雪,話未說完,意思卻很明顯。
“不……”到這時,雪的心開始有些慌亂,拒絕赫連絕塞給他的東西。
“我以宮主的身份命令你!”赫連絕把信物塞到他懷裏,趁他不備,點了他的穴道,轉身離開。
雪在原地,怒目圓睜,又是這一招!明明他自己的傷口還沒好!
每次都點這麼重,衝了好一會兒沒有衝開,雪想起自己的啞穴沒點,大叫起來:“來人,來人……”
喊了好幾聲,追風慢吞吞跑過來,還打著嗬欠,迷蒙著眼睛:“雪,你叫什麼……”睜眼見他很僵硬地立在原地,“唰”地跑過來,解開他的穴道。雪身形一動,立馬閃了出去。
“喂,喂……”追風跟在後麵喊,轉眼就沒有了雪的身影,真是的,把人家吵醒又跑了,還是回去睡覺吧!
聖天傾綠眸此時顏色越積越深,一片化不開的濃綠,玉笛已經指在赫連絕脖頸,赫連絕胸口裂開,鮮血很快浸透了衣服。
“你竟然把我的心兒傷成那樣,赫連絕,你欺人太甚!”聖天傾聲音冷如臘月寒雪。
“嗬嗬……”赫連絕口吐鮮血,麵上邪魅神情卻依舊未變,“魔域地宮欠你們傾心穀的,我爹爹是這樣,我也是這樣,嗬嗬……”
聖天傾眼眸中波瀾閃過,正欲動手--
“哥!”雪飛身衝過來,擋在赫連絕身前。
聖天傾微詫,雪麵色冰冷堅決,“不許殺他!”
聖天傾看看他,又看看赫連絕,會意過來,考慮良久,收回玉笛,道:
“赫連絕,我拿了你魔域地宮的玉麒麟,算是承了你的情。你重傷心兒,我今天也傷了你,如此倒是我還欠你,這是傾心穀的最好的療傷聖藥。”聖天傾從懷裏掏出一瓶藥、一張紙:“這套心法雖然不甚特別,卻恰恰是治你幽蓮反噬的,玉麒麟的恩,算是還了,畢竟是你魔域地宮守了數百年的寶物。”
他頓了頓,“我們的新仇舊恨,武林大會一起了解!赫連絕,你侮辱我還不算,最不該的就是傷了心兒!這世上誰傷了她,我就要誰十倍償還,若不是師父曾經有交代遇上你時留情,我今天根本就不想放過你!這樣也好,省的以後有人說我傾心穀不講理!”
說完這些話,聖天傾飛身離開,白衣玉笛越行越遠,片刻已無蹤影。
“哥。”雪扶起赫連絕,帶他離開。
“小雪……”赫連絕俊容血跡斑斑,麵上表情詭異,分不清是在哭還是在笑:“我已經入了心魔,今天不死,以後也是生不如死,這就是愛上不該愛的人的下場,父親……”
我終究是步了你的後塵,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恨自己竟然這樣就淪陷了。明明得不到,還是要孤注一擲,還是魂牽夢繞,還是,想的心痛,這就是……絕望的愛!
雪一時怔住,手上用力抱緊了赫連絕,他到今天才明白,原來赫連絕如此狠毒的原因,竟是因為愛上了聖天傾。
可是,他不是才見了一次麵麼?難道是一見鍾情?
雪心思單純,對這樣的感情無法理解,怎麼說都是男人……
解決了赫連絕的事情,聖天傾飛速離開,一心想快點回去,看看心兒醒了沒有。一想到她,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到現在,他都不敢回想那天早上醒來看到心兒的情形,這回算是真正明白了什麼叫肝腸寸斷。比起她絕望的說“我還留下來幹什麼”,毫無生氣的她,更讓他害怕。
她就那樣平躺在床上,麵無血色,全身血跡斑駁,一動也不動,身上衣服也裂的裂,破的破,昭示著主人經曆了一場怎樣的生死大戰。他嚇的手都動不了,好半天摸過去,發現她身上溫度那麼低,若不是那殘留的溫度和呼吸,他以為,以為她已經香消玉殞了。
瘋了一般把她抱在懷裏,一遍又一遍呼喚,她的眼睛始終緊閉著,他隻能不停地給她輸送內力,直到她身上溫度上來些,狀況好一些,他才停下來。
聽雨和安洛第二天夜裏就醒過來了,身體也在慢慢恢複。
可是她,怎樣都醒不來。沒辦法,他親自選藥材燒水,製成藥浴,每天抱著她泡在裏麵,怕她餓壞了就做清補的藥湯喂給她喝。傾心穀的療傷聖藥從不間斷,每天晚上還要給她運功療傷到深夜,如此過了三天,才算是平安無險
而他,也趁這個時間跑回去找赫連絕算賬,現在,他隻想快點回去,看看心兒醒了沒,他還有好多話要對她說。
------題外話------
愛之所以為愛,在於不離不棄,在於生死相依,在於呼吸之中,在於血脈深處的鐫刻,更在於,生命最後一刻的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