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落,金安洛就站在門外,眼中是明顯的戲謔,聖天傾神情依然溫雅清淡。
“安洛,今天看到了嗎?”
“查看的清清楚楚,我下午已經支會了那些藥材商。”金安洛語氣輕佻,“我辦事你還能不放心嗎?對了,靈兒還好吧?”
聖天傾眼神柔和起來:“沒事,醉了,睡了。”
“那就好,真沒想到,女人也喜歡借酒澆愁,以後可有的你忙了。”
兩人相視一笑,分頭行動。
聖天傾客廳的時候,明尚正和明婉容都在,明尚正滿臉愁容,明婉容則哭紅了眼睛,見聖天傾進來,怔了片刻,複又哀怨地看著他,轉過頭去。
明尚正起身迎接,“聖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很抱歉,那個……我們平原城裏沒有您要的藥引。”
聖天傾也不以為意,走到客廳裏,大大方方坐下:“當然沒有了,明大人是川明州的刺史,你說沒有,肯定就沒有了。”
明尚正煞白了臉:“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明大人還不明白嗎?怕是您書房暗室裏的毒藥,也沒有了吧?”
此話一出,明尚正的臉色更是差的可以:“你……你……聖公子,話可不能亂說。”
明婉容在旁邊聽的一頭霧水,“爹,公子,你們在說什麼?”
“容兒,你先退下。”明尚正厲色道,明婉容雖不明所以,還是聽話地走開了,與剛進門扮成韓岩的金安洛打了個照麵。明尚正看到他來,鬆了口氣。
聖天傾的笑容風淡雲輕:“你的好朋友韓岩,本命寒焰,是魔域地宮其護法之一,所謂的瘟疫,不過是蠱毒,屬魔域地宮和七陰教所有,一般大夫自是解不了。蠱毒的種子,就在你的書房放著,卻已經被我們銷毀。那晚襲擊你們的黑衣人是我們,你自己也知道,隻是苦於找不到證據。昨天寒焰過來,是想殺我們的吧!你不該這麼小看我們,居廟堂之高,難道就不知江湖之遠嗎?”
明尚正驚嚇地說不出話來,看到身後的韓岩半天不動手,醒悟過來:“你!是你,你不是……”
金安洛大笑一聲,伸袖在麵上一拂,奇跡般的露出本來麵容,“現在才知道,不嫌太晚嗎?”
明尚正麵色如土,顫抖著身子呆坐在椅子上,“是我做的,可是,若不是你們……”
聖天傾走到他身邊,“你不過是迷了心竅,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明尚正的身子動也不動,竟似癡了一般。
“不許傷害我爹!”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聖天傾等人回頭一看,明婉容帶著兩個侍女,扶著著雪靈音,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架在雪靈音的脖子上,雪靈音靠在她身上,鳳眸緊閉。出門最後一眼看到爹恐懼的表情時,她就立馬行動了,幸好她動作夠快。
誰知廳裏的兩人看到她,神色一點都沒變。她有些心慌,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很在乎這女子嗎?
倒是明尚正反應過來,驚叫道:“容兒,你這是幹什麼?還不放開雪姑娘!”
“爹,你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害你的!”
明尚正見一時跟她說不通,轉向聖天傾和金安洛:“容兒她娘去的早……”
聖天傾打斷他的話:“我不計較。”
金安洛一臉戲謔的笑容,十足看好戲的表情。
雪靈音漸漸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女子懷中,身子一震,飛身來到聖天傾身邊。剛醒來就被當成人質了?這也太……荒謬了。
明婉容那點力量,如何耐得住她,自己反被震倒。嚇得明尚正連聲驚呼,跑過去扶起她。
明婉容呆住,“怎麼可能……”
金安洛看到她那樣子,難得的大發善心,解釋道:“明小姐啊!你久居深閨,哪知江湖險惡。她若不是醉酒了,你碰都碰不到她知道嗎?她要是什麼都不會,我們會放心把她放在你們家嗎?一般情況呢!越美的女子就越歹毒,連我都不是她的……”沒說完的話在看到雪靈音迎麵而來的白綾時,吞進了肚子裏。
聖天傾淡笑,轉身對明尚正道:“明大人,我們說幾句話吧!心兒、安洛,你們先出去。”
進了內室,明尚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住磕頭:“殿下,我知錯了,我知錯了……您饒了我吧殿下!”
聖天傾攔住他:“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幾代在朝為官,竟落得外放下場,平白削了爵位,妻子也勞病過世。如今更是不得重用,難抒誌氣。”
“可是,”聖天傾神色一凜,渾身散發出莊嚴高貴的逼人氣勢,“你竟糊塗到如此地步,敢那百姓的性命開玩笑?那毒若再拖些時日,就會以燎原之勢四處蔓延,到時候詔聖國就會不攻自滅,你明尚正為官數載,竟然不知其中利害!魔域地宮和七陰教向來狼狽為奸,受了東陵國多少好處,來許你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