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鑼鼓震天,可是卻是不屬於我的喧鬧。五年來我一直隨著師父在外遊曆,今天突然回來不是因為姐姐出嫁,而是我心心念念的男子在今天去了當朝相爺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姐姐黎語嫣為妻。可歎命運弄人,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可是他卻不是我的良人。

“恭喜相爺,以後您便是國丈了,我們還得仰仗您呢。”

絡繹不絕的人,不間斷的祝詞,充斥在耳邊的無非是太子和太子妃喜結良緣,金童玉女。

梨園是我娘生前住的,如今也隻有這還是一片淨土,也隻有這能夠避開那些人和事。獨自一人,酌一壺酒,想喝醉,也許這樣可以忘了這一切。

“果兒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姐······那有事你叫我。”

果兒是從小就跟著我的,我知道她不放心,我也不想她再為我擔心,所以這個時刻她不在我身邊還比較好。

酒一杯一杯的往下灌,腦袋反而越來越清醒了,這些年發生的事仿佛還是昨天一樣。

娘雖然是妾室,但在府中的地位僅次於大夫人,我從小的待遇也和嫡親姐姐黎語嫣沒有什麼區別,大夫人也從來不在人前為難我們。我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太子允熠的,也許孩子並不懂得什麼叫一見鍾情,但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記得那天是十五廟會,我跟隨大夫人一起到廟裏祈福,因我是庶女,當去祠堂拜祭的時候是不能進去的,於是隻好帶著果兒在祠堂外溜達。剛好門口有一棵梅樹,當下梅花開得正好,想著要給娘帶幾枝回去,便不顧果兒的勸阻,硬是上了梅樹,手剛觸到梅花,突然腳下不穩便摔了下去,本來想著這回死定了,正好這個時候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救了我,算是有驚無險。

“以後小心。”那人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不過在他轉身的一刹那,我看到了他腰間的玉牌,縱使是庶出,但好歹也是相府的小姐,我一眼就認出了哪玉牌乃皇室之物,擁有此物的必定是當今聖上膝下的三位皇子。

不多時,大夫人和姐姐祈福出來了,我隻好焉焉地跟上去,在拐角的時候突然聽到有兩個小廝在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今天太子微服出訪。”

“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從哪打聽來的消息?”

“是真的,我剛剛經過住持的別院的時候,聽到他特意吩咐了下麵的小和尚······”

隨著大夫人漸行漸遠,聲音漸漸地消失在耳後,這麼說來,剛剛救我的人應該是太子了。

轉眼大半年過去了,太子的消息時不時的傳到我的耳中,自從那天過後,太子似乎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而我,也一直在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在太子身邊。

一年後,爹爹兼任太傅一職,太子便成了府裏的常客,每次與爹爹在書房一待就是大半日,有時他也會留在府中用膳,他從不刻意要求什麼,而且一直都是那麼平易近人。

“果兒,快看我的風箏。”

“好高啊,小姐,你慢點兒。”

“我要讓它飛到最高最高的地方去。”

“小姐,別說笑了,你手中的線能有多長啊。”

“那又怎麼樣,我有辦法讓它飛上去。”

說完,我便放開了手中的線,讓風箏自由的往上飛去。

“小姐,你這樣不是就沒有風箏了嗎?”

“隻有這樣,它才能飛得更高。”

“小姐,果兒不懂。”

我沒回答果兒的話,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我在想,為什麼剛剛可以輕而易舉的放開手中的線,這會兒又開始不舍了。

“參見太子殿下。”

突然被背後果兒的聲音給拉了回來。轉身看到太子已站在我的身後,我忙下跪行禮。

“不必多禮。”

太子隨即伸手來拉我,我忙起身站好。

“想必你就是若雪吧,常在府裏見你,可你總躲得遠遠的,我又不是老虎,還會吃了你不成。”

“殿下說笑了。”

“你也不必太見外,和語嫣一樣叫我允熠哥哥便是。”

“······允熠哥哥。”

“這樣才乖嘛!”

見我不說話,他又指了指天上的風箏“怎麼把線給扔了啊?”

“我隻是,是想讓它飛得更高,用線拴著怎麼飛得上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