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以為你是個會有小女生式幻想的人。”
“那你也錯了,哪個女生不會有些年少美麗的幻想,為亦幻亦真的愛情男女主角哭過笑過,我怎麼會例外?”
無憂重又打量了一番未然。她不是頂漂亮的姑娘,不嬌美但也不顯得男孩子氣。該怎樣形容這樣一個女孩呢?跟小家碧玉能沾上點邊,也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她很有魅力,雖然她的裝扮在這樣的場合顯得有點隨意。
“沒人告訴你,紳士是不該這麼盯著女士看的嗎?”未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我有說我是紳士嗎?”
“你其他的行為還算得上紳士。”
“多謝誇獎。”
“未然!”天哪,樂楠那個女高音又在叫喚了,未然習慣地皺了皺眉,隨即對無憂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想我又要失陪了。”
“等一下,雖然有些突兀,但,能交個朋友嗎?”
“沒問題。下次見麵我會記得打招呼的。”
無憂笑了,這個女孩狡黠得很呢!
“我需要的並不隻那樣。”
“那,你要什麼?”
“你的電話號碼。”這回未然笑了,然後快速地報了一個電話號碼。“bye,期待下一次的見麵!”說晚完未然轉身離開。
“我也很期待。”無憂舉杯目送未然離開的背影。這算不算一個好的開始呢?未然,不錯的名字,不錯的女孩。
午夜十二點,未然跟樂楠打了個招呼,陪秀穎先離開。未然知道秀穎實在有些撐不下去了,隻能說她天生不適合這樣的場合,這兒對她來說太累也太吵。
“婉兒,你幹嘛也要走啊?你不是挺喜歡這種場合的嗎?”未然回過頭,有些詫異望向尾隨而來的婉兒。
“不了,沒什麼意思,還不是都一個樣,喝酒,跳舞,還有什麼?我說,還不如跟我可愛的未然和秀穎在都市的夜景中浪漫一把呢?”
“別惡心了,老女人一個!”
“王樂楠,你別老惹我!”婉兒的臉在刹那間變得猙獰,惡狠狠地瞪向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樂楠。
“樂楠,你怎麼也出來了?”未然笑了。
“四個人好久沒聚聚了。”樂楠微笑地越過婉兒,輕輕摟住秀穎。
“下雪了!”秀穎歡快的叫聲打破了四人間難得的寧靜。
“我來的時候就開始了,現在都積起來了,真漂亮。”望著眼前披上白色的都市夜景,未然歎息道。
“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吧?初雪!”
“別惡心扒拉的叫什麼初雪,讓我想起……”
“你個變態,自己心理不正常,盡想東想西不往好裏想。”
“王樂楠,這是我今天第幾次喊你的全名了,你盡給我抬杠。
“每次都是你自己……”
天哪,未然和秀穎相視一笑,徑自走開,不再理會那兩個吵得不亦樂乎的好友。
“秀,還記得大一那年冬天的第一場雪嗎?”仰麵望天,細碎的雪花擦過臉頰,涼涼地。
“當然記得,刻骨銘心。”
“現在想起來,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秀,你想念過去嗎?”一片雪花滑入領口,一絲涼意滑過心房。
“想,同時不允許自己想。人不能隻活在過去,而必須麵對現實。”
“秀,你……”未然詫異地回頭,恰好望進秀穎清亮的眼眸。
“你看錯我了,是嗎?你以為我一直不知愁滋味,一味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是嗎?”秀穎水亮的眼眸在白色雪光裏讓未然有一絲慌亂。
“恩。”回過頭,未然有一刹那的恍然若失,說不清為什麼。
“每個人都被迫長大,被迫遺忘,被迫向前看。”
“秀,你幸福嗎?快樂嗎?”未然低頭望著腳下的雪。
“幸福的定義是什麼?”
“我不知道。”踢了一腳,有幾片雪渣貼著地麵飛了出去,隨即又融入白色
之中。
“我也不知道。不過未然,我很喜歡你,喜歡你偶爾的多愁善感,但大多數時候你是自信、快樂,甚至是犀利的。你有時候有點冷,但基本上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女孩。”
“你在誇我嗎?”
“是的,真心誠意地誇你。我有時候會羨慕你,但回頭想想覺得自己很可笑。其實沒什麼好羨慕的,因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就會有不同的人生。我很感謝你,你讓我看到一個井然有序的人生。你的一切都很美滿,你幾乎得到了你要的一切,而你又不太貪心,不是嗎?”
“你真得覺得我什麼都不缺了嗎?”未然直視著遠處,白茫茫的雪望不到終點。
“沒有完美的人生,你知道的,未然,而你還年輕。”
“或者我太貪心了,我覺得少了,少了什麼呢?”
“不,你是對的,是你終於意識到了。未然,你缺少一個值得你愛同時也愛你的男人。未然,是愛情。”
“是嗎?”未然抬起頭,看見天上旋舞的雪花,絕豔地飄落。
愛情?我恍然若失的真的是愛情嗎?
“未然,秀穎,你們好過分啊,都不等我們。”氣喘籲籲的兩個人不知是因為奔跑還是寒冷,臉紅彤彤的。
“太過分了,要罰!”樂楠扶著秀穎的肩,語調高昂。
“罰什麼呢?”婉兒彎著腰,還有些氣急。
“請吃夜宵!”樂楠和婉兒一口同聲地相視說道,然後同時賭氣似地別開眼,“哼!”
“好了,姐姐妹妹們,今天我請客!”
“哇噻,秀穎,我們今天要好好地敲未然一頓啊!”
“好!”
紛飛的雪花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霓虹閃爍的都市大街上,留下四個歡快的背影,還有一串蜿蜒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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