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他既然敢動手,自然有所準備,當下笑道:“施雲岫,我既然敢動手,就自信能將此事做得神鬼不知。你施家可沒人來替你報仇的。”
施雲岫眉梢一挑,唇邊滑出一抹冷笑。“欺我施家無人嗎?”她的手從懷裏掏出一物,手指隨意一拉,那物立刻脫手飛出。一陣刺耳的尖銳響聲過後在空中綻放出一個不太絢爛的煙花。
謝別夢看到這煙花才恍然,這是鴆羽的旗花火箭。隻是此時放出旗花火箭的目的是什麼呢?鴆羽還有人可用嗎?
謝家人也都仰頭看著旗花火箭,煙花還未散,眾人就看到四周的院牆上出現了一大批黑衣人,各個手持弓箭,已經拉弓如滿月,對著院子裏的眾人。
中年人四周看了一下,足有十幾個人之多。“曲家人?”
施雲岫笑了笑,“謝前輩,如今我們是否可以好好談一談呢?”
就在正房的門口台階上,施雲岫和謝別夢與這位謝家三爺謝天恒正式見麵。施雲岫看了一眼身邊的謝別夢,算起來,這位謝三爺可是謝別夢的舅舅。可是看謝別夢的樣子,完全沒有認親的打算。
“施姑娘有何指教?”謝天恒的臉色不好,任誰被十幾張弓指著,臉色都不會好。
“謝家既然還有這麼多人在,為何二十年來銷聲匿跡?你們謝家一直隱於暗處,究竟有什麼目的?”施雲岫絲毫不拖泥帶水,上來就開門見山。
謝天恒皺眉道:“這是我謝家家事。”
施雲岫正色道:“謝前輩,您別忘了,我是武林聖者,任何武林世家和門派間的大事我都有權過問。”
謝天恒並非不知道這是施家的權利。他隻是還不習慣被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這樣逼問。
“謝家當年元氣大傷,我們剩餘的幾人隱姓埋名,經過二十年的休養才有今天的規模。施姑娘,這樣也不行嗎?”
“當年的謝家被一夜滅門,本就是武林中的一段公案。如今既然謝家有人出現,那麼自然要詳查清楚,給武林一個解釋。”施雲岫笑得眉眼彎彎,“謝家歸來,可喜可賀。我將親下聖者令,通知全武林。”說著伸手拉住謝別夢的手,“我們走。”
謝天恒臉上的肉都在顫抖。他的手握成拳頭,可是看著左右圍牆上的弓箭手,卻始終不敢妄動。曲家人的弓箭,從來都是百發百中的。
施雲岫拉著謝別夢一路出了翠湖居,外麵已經有人備了快馬,兩人也沒多話,一路快馬加鞭回到沉煙山莊。
樓燕嵐一見兩人回來,喜道:“終於回來了,我都擔心死了。”
施雲岫找了個座位坐下,眸色冷冷地看著謝別夢,卻不說話。謝別夢一看就明白施雲岫這是生氣了,於是尷尬地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旁的樓燕嵐不斷朝她使眼色,以她們兩人的感情,謝別夢說幾句軟話不就過去了?
“燕燕你去休息吧。”等了好久,施雲岫才道。
樓燕嵐立刻離開了。
“雲岫,我……”謝別夢不知道怎麼說,她隻是想去探聽一下消息,她不是去拚命的。
施雲岫歎了口氣。“小夢,我答應過謝娘,要好好照顧你。如果一定有個人要死,那死的也會是我。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如何對得起謝娘?又如何向仲息前輩交代?”施雲岫這話說得急了,止不住咳嗽起來。
謝別夢急忙過來幫她順氣。“雲岫,我不該瞞著你。可是我怕……我怕和你說了,你不會讓我去。”
施雲岫好不容易止了咳,臉色因為咳嗽變得紅潤起來。“我不會讓你去是因為那很危險。這幾年來,若是我有把握,幾時攔著你出手了?”
看著施雲岫疲憊而憔悴的麵容,謝別夢心疼地俯下身道:“對不起雲岫,是我錯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她伸手將施雲岫抱進懷裏。
謝別夢疲憊地閉上眼睛。連夜來回奔波對於她的身體有些勉強了。可是換了旁人她如何能放心?自己若是沒有武林聖者的身份,如何能鎮得住謝天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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