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永拍桌而起，大怒道：“你才是一個白癡250！”
他強忍住那種想給這中年大叔迎臉一拳搗去的衝動，轉身就走。
中年大叔“哼哼”的還在背後冷笑道：“瞧你一副細皮嫩肉的樣，恐怕清潔工都幹不了，還想當什麼記者。”
於永此時已清楚，他第一天的忙碌該是要白費了。畢竟他隻是第一天來內海，同樣也是第一次進人才中心，對什麼都不了解，憑著的隻是一股衝動。
他又經過了兩次碰壁後，終於從衝動中冷靜下來，開始思考這次求職的得與失。
按說他已經降低要求了，從最熱門紅火的職業，一路下降要求，到了幾乎無人問津的招聘職位，卻仍然闖不過第一關，學曆關，冷靜下來的他，不得不思考起得失了。
他已經看到有幾個職位，待遇很低，有人上去應聘，並沒有要求出示學曆資料之類的，直接進入正道，開始問答。
隻不過那待遇實在太低，完全滿足了招聘單位要求的幾個應聘者，最後又完全放棄了簽合同的打算。豈料輪到他於永的時候，別人仍是第一時間要求他出示資料文憑。
而且他可以肯定，因為那些個單位並不大氣，不但職位待遇低，相應的，在這個交流中心的布展招聘位置也很偏僻，絕不會受到先前他鬧出來的一些風波影響，可為何還是一見麵的情況下，就問他要學曆等資料呢？
於永能在成川市高考中，成為理科狀元，才智當然不低，冷靜下來的他，很快就開始分析問題出在什麼地方。
他無意間在洗手間，抬頭看見自己的樣貌時，不由得恍然大悟。
他的樣子實在太年輕了。
別人已經多次指出他看起來最多十八歲，完全是高中生的樣子，而且還好眉好目，細皮嫩肉，怎麼看也不象個大學生。雖然他自認為學識，能力等方麵，絕不會比一個二流大學出來的畢業生差，但是因為他第一印象就給人太過強烈的不穩重，辦事不牢的印象，試問，怎麼能讓別人不先問他的學曆？
他越表現得自信，毫不怯場，在別人眼裏，卻越象是來逗別人玩的輕浮學生。
於永苦惱了起來，難道說英俊真是一種原罪，眉清目秀，除了泡妞外，就一無是處，如此讓人看輕看扁？
他當然不相信這些。
於永走出洗手間，仔細觀察那些麵目看得過去的應聘者，一個個都很受招聘單位歡迎，特別是那些招聘單位是女的主考的歡迎，並不存在他身上這種現象。
這個時候的他，終於看出那些人與他的不同，除了同樣自信外，還有著一種似乎是一種叫做“時間”沉澱下來的穩重氣質，無論他們如何麵目清秀，油嘴滑舌，舉止輕浮，但舉手投足間，卻再沒有半點於永他特有的一種稚嫩感。
或者是一種有憑有借——有學曆，有餘糧，心中不慌的踏實感。
於永終明白了，他還是太過心急又心虛，心急是必需盡快找到工作，心虛是沒有學曆之類的東西。次次的打擊都針對著他沒有學曆而來，不知不覺已讓他有點心虛起來，再無複最開始的銳氣，自信也削弱了不少。
若不是火車上的生死曆練，讓他信心百倍的澎漲過，他隻怕早已落荒而逃了。
他剛剛弄清楚這些，第四天的交流中心員工剛好已經要下班，交流活動開始了清場交門。
於永隨著或者滿足興高采烈，或者與他同樣失望卻信心足足寄望於明天的人群，走出了人才交流中心。
他站在交流中心的台階上，回望了一眼交流中心，捏了捏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