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行武嘴角斜斜上挑,露出一個極有趣的笑容,淡淡的說道:“當歹徒持刀挾持人質,要你放下手中的槍並扔過去時,你會怎麼做?”
旁邊的兩個輔助考官不由得同時一愣,心裏暗嘀咕,這個金行武問的問題很刁鑽啊,這考生應付得來嗎?
因為金行武說的這種情況,正是金行武第一次傳出殺神警官之名所遇到的情況。當時他正是持槍麵對歹徒,不顧歹徒警告,果敢而強硬的直接扣動板機,子彈斜擦過人質高舉的右手臂,擊中歹徒眉心,當場將歹徒擊斃的。
事後,那名人質被嚇成神經質,金行武也功過相抵之外,還被內部警告處分,由此還使得他獲得了一個“殺神警官”的稱號。
要是這個陳陽對金行武很了解呢,回答是與金行武同樣的作法,去迎合金行武,明顯的便與警察職責相違背,而且這金行武最討厭的人便是奉迎拍馬卻毫無本事的人,更有可能將陳陽視為一個就知道討上級喜歡拍馬屁的人。
陳陽因為老爸的關係,對警察中出類拔萃的人物知之甚詳,更何況是這被稱之為殺神警官的金行武,他馬上就把握到這問題的兩難性質。
要是他選擇是答應歹徒的做法,明顯看起來就象是在與金行武作對,那種情況下,恐怕很難取得這殺神警官的好印象,從而在這麵試中有所好成績。他以前真的想不到,這金行武如此厲害,看來確實辦案高手,不止是“殺神”這麼簡單。
就從這麵試出的考題,就可以看出,金行武很善於捉摸人的心理。
陳陽臉上也不由得因逐漸的深層思考,而慢慢的露出難於作答的神色。
看著於永眼裏,不由得同時為陳陽擔心起來。
他倆兄弟情真,真情流露,因為擔心兄弟回答不好問題的擔擾神色自然浮現,被金行武看在眼裏,不由得心中一動,有了一點點溫和笑容。
陳陽感受到於永真誠的擔憂關懷,轉頭朝於永點頭微微一笑,然後不再有絲毫猶豫,臉上浮現出個胸有成竹的笑容,目定於金行武,鄭重的道:“我不知道!”
看到他如此自信的表情,以及毫不慌張更顯得是胸有成竹的笑容,那知道在回答時,吐出來的竟然是“我不知道”這四個字,不由得除了於永外,在場的三個考官齊齊吃吃了一驚,同樣包括金行武。
其中金行武左首邊的輔助考官更是驚呼的大叫說道:“什麼?你說你不知道?”
陳陽並不著慌,仍然很鎮定的道:“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處在那種情況下我該怎麼做。但是原因呢,卻絕不在我這邊,在於主考官所問的這個問題,能讓我做出正確判斷的提示太少,或者說根本沒有。”
金行武露出一絲很有趣的微笑,說道:“為什麼說我給出的判斷的提示太少?”
陳陽從容說道:“先不說主考官所說的那種情況,周圍環境的變化,就可以影響到我當時所作的判斷,單隻說這個歹徒,我所知的情況太少,便完全不能讓我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金行武道:“可以再詳說一點嗎?為何對於歹徒所知太少,不能讓你做出判斷?”
陳陽說道:“各位主考官都是明白人,比如說這歹徒是慣犯,比如說是為了要點工資的農民兄弟,不得已鋌而走險,比如說是退伍的軍人被迫犯罪等等,這些情況,全部都能影響我的最終判斷決定。”
金行武明顯是故意刁難道:“但這種情況常常是突發性案件,你手頭根本沒有這罪犯的資料,難道你仍要對我說,不知道,不知道怎麼辦嗎?”
陳陽微笑著緩緩搖頭,說道:“不,所謂沒有罪犯的資料,都不是一個稱職的警察應該回答的。在麵對這種持刀挾持人質的歹徒那一刻,一個稱職的警察就應該對這個歹徒有一個直觀的,不為別人動搖的認知。這個認知就是,這個歹徒是否是言而守信之人,能否在我放下槍時,做到不傷害人質。如果判斷不了這個歹徒是否會傷害人質,那就應該判斷這個歹徒被當場擊斃時,能否做到不傷害人質。如果這個歹徒是退伍軍人,類似國外職業傭兵那一類,這種人麵對各種情況的應變能力便不一樣,也應能做到言而有信,那麼最合理的解決的辦法便是依言放下槍。如果隻是一些黑社會小混混,或者流竄慣犯之類,那麼最好的辦法便是果斷開槍,擊斃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