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常常覺得自己頗有路飛的風範,不過她更想斜斜的戴個黑色眼罩,買艘船,一隻腳蹬在船舷上,一隻腳放在船裏。然後豪爽的大手一揮,開船!多完美的海盜首領!微微覺得自己已經入了魔障,但是這樣的幻想總是令她十分開心。哎喲喂,姐姐,您都奔三的老人兒了,能不能想想您的未來?要做什麼工作?要嫁什麼男人?生個啥樣兒的寶寶?在微微耳邊叨叨這的人都被微微拍死了,蒼蠅!
建立霸主事業也必須從小嘍嘍起步。想當年微微剛進實驗室,那是相當有禮貌,什麼打雜都搶著幹。從此以後她都以這樣的標準要求師弟的。師妹本就少,老麼寶貝了。男人無所謂,這研究生階段,男人當驢使是相當正常的。那微微還被當成男人使呢。話說微微你本來就是條鐵錚錚的漢子啊!
微微要是聽了必定是要反駁的!話說微微看到一個批判性的星座理論,講到白羊座女人,首先就是誇她們相當有女人味兒,且品位高雅。這是重點,後麵那句完全可以忽略,大約就是說白羊座女人的腦袋放在脖子上隻是為了顯得自己高一些。微微其實也不否定,她小範圍的承認她很沒有腦子,咋咋忽忽傻二一個。二卻快樂著,那便夠了。
雖然微微腦筋慢了些,卻也是經常受到表揚的。老秦的第一個博士生,也就是微微大師姐,當年就說跟微微做朋友那是灰常幸福滴,做事周到,還灰常貼心哪。這話深深的進了微微的心坎兒裏。隻不過師姐她未必還記得罷了。
話說大師姐說是一個相當有魅力,風情萬種的女人。做科研反正是相當的浪費。生得一女也是非常可愛,完全遺傳老媽的相貌優勢以及品味優勢,小小年紀便頗有氣質和氣場。微微的願望便是要一個這樣的女兒。小棉襖啊小棉襖,快到姐肚子裏來!以後給你穿上幹淨花衣服,帶上漂亮花手絹兒,高高興興出門去,棉襖要上幼兒園。幻想總是美好滴,事實卻是殘酷滴。微微肚皮雖大,裏麵卻是除了脂肪啥也沒有。
微微當年有一個很文藝的師兄。該師兄聲音好聽,還會彈吉他,是個文藝青年。就是那發福的樣子有點不搭。結果有一天,微微無意看到他當年還沒讀博時的照片。瘦瘦的白白的抱個吉他,挺有範兒,簡直是小清新啊。微微再一次慨歎,時間果然是把殺豬刀,幹啥也不要讀博,不是誰都能像大師姐一般,隨著歲月和學曆的沉澱越發充滿魅力的。
微微可沒這個自信。不過微微姐,您是不是擔憂得過了?您老那智商,那丁點兒情商,碩士都緊緊巴巴,想什麼博士呢?到時候八年抗戰都畢不了業,丟臉丟到姥姥家去了!微微怒目圓睜,信不信姐拍死你?
微微運氣相當好,剛入學不久,啥貢獻沒有呢,老秦便組織實驗室出遊。當時的實驗室還不夠龐大,一輛小巴就塞下了所有人還包括各位博士生的家屬。微微這兩天光跟那同屆周小寶混熟了,便坐在他旁邊。屁股還沒坐熱,就被老秦點名出來娛樂下大家。
微微大囧,老秦啊老秦,您是真心沒聽出姐聲音是沙啞的老鵝嗓子麼?但進校的時候,老大便同微微說,這研究生最重要的是,就是千萬不要得罪導師。把那角兒捧好了,一切好說;把那角兒惹毛了,一切免談。
微微抱著赴死的心態唱了首歌兒,好像是英文歌。微微趕緊唱完就灰溜溜的埋了頭。不過也沒有人笑話微微,老秦還很和善的表示鼓勵。周小寶壓低聲音跟微微說,唱得挺好。微微心想,不能直接點兒啊,安慰人也不帶這樣兒的。
說起唱歌,微微有個博士師姐,是一所高校的計算機老師。微微叫她王老師,王老師人很熱情,跟微微私交不錯。有一回實驗室k歌,這王老師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那聲音比楊鈺瑩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我滴個乖乖,什麼叫真人不露相!
研一全是各種課程,微微完全是六十分萬歲。有一位老師,上什麼課忘了,光記得他身高約摸一米五,隻會多不會少了。重要的特色是,他上課從來隻講一個項目。那個項目是他做的河南輸油管道監測。他總是重複他如何與偷油的農民鬥智鬥勇。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上上屆和上一屆他講這個,微微這屆他講這個,微微下屆和下下屆他仍然講這個!這是一種怎樣的執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