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攝政王(2 / 2)

“一個自負‘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女人能有什麼轉變?”

獨孤宸燁並不將這個被傳揚得滿城風雨的無鹽醜女放在心上,他在讓皇兄下旨冊封之前,早就已經做過詳細的調查,連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所以,不可能有什麼疏漏。

“王爺英明”揚天驚麵對這樣深沉的主子不敢多說什麼,但又想起一事,立刻稟報道:“皇上似乎正在尋找對策,今晨已經派出十二支焰旗內庭衛傳送聖旨,下令三日後在鳳輝殿大擺‘春日宴’。”

‘春日宴’是雲意國一年一度的‘千金筵宴’,顧名思義,就是將所有達官顯貴,朝廷重臣,貴族皇室的千金、郡主、皇子等人全部請來,其實就是政治聯姻,互攏勢力,以保各大顯族在朝廷上能夠站得更穩,發展壯大的一次盛大宴會。

獨孤宸燁薄唇抿成一條線,幽沉的目光冷清的凝神,內宮爭鬥,權利紛爭,在這華麗不見血的戰場上都是踩踏這無數人命一步一步踏上去的,他曾經是先帝最疼愛的皇子,亦是在皇儲爭奪中見識過至親殘殺,父子反目,所以,他比誰都清楚,老皇帝的這個決定背後,必然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不過,他還不急著將陰謀最晦暗的一麵挖出來,冷笑,沉聲道:“皇兄既然喜歡熱鬧,就照他的意思辦吧。”

這三年來,老皇帝手中的權利日益削減,而太子又年幼倔強,他的確應該著急了。

“奴才領命”揚天驚恭敬領命,但隨即又問道:“王爺是否還打算派人監視納蘭沁兒?”

獨孤宸燁眯了眯幽沉狹長的眸子,危險的浮光在眼底遊動,他懶散的抬起修長,戴著一枚碧玉龍形扳指的手撐在額間,聲音低啞懶散:“三日後,終是要見的。”

女人,隻是男人的附屬物,更何況是一個自負有才華,但卻隻知道大哭大鬧,遇事張揚卻又貌醜無鹽的女人,所以,獨孤宸燁並不將這個被自己推上後宮權利巔峰,成為箭靶的女人當回事,更沒有放在心上。

揚天驚細細的記下所有的事情,叩跪告退。

卷簾遮掩,陽光明媚,悠悠的琴音飄蕩在這片安靜的奉天殿,太液池波光粼粼,偶有幾對鴛鴦交頸成雙,不遠處,白鷺展翅撲飛,恰如清靜的神仙境界……

……

相府後院的亭台中,正在梅林觀賞的鳳月邪慢悠悠的走到一處石桌旁,桌案上早已擺好的茶點,她拂袍坐下,端起一杯沁香的茶,隻見風中飄落一片嫣紅的梅花,落在茶碗中,碧綠的茶水襯托一片紅,嬌豔動人。

鳳月邪抬眸望向天空,起風了,初春最後一批盛開的梅花瞬間如同詩中所謂的‘落紅成陣’一般瀟瀟飛舞,幾乎染紅了相府的半邊天空。

“好美啊……”跟隨在側伺候的菊香和竹青看到這樣的美景,都看呆了。她們長這麼大,還從來都不知道這令人討厭的寒風居然可以將梅花都吹到天上去,像下雪一樣瀟瀟揚揚,漫天緋紅。

梅花揚起飄落,一片片砸在鳳月邪雪白的狐裘長襖上,掠地卷滾到梅花根處,堆成了一圈。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鳳月邪突然在腦海中浮現這句詩,不禁緩緩的念了出來。或許,這種場景觸動了納蘭沁兒原本未泯滅的那一絲記憶,她心頭竟然猛然一痛。

素手一顫,險些打翻了茶水,然,就在這時,不遠處奔來一抹湖水綠的嬌小活潑身影,脆嫩的聲音遠遠傳來:“長姐,爹要我來請你去前院客廳呢。”

鳳月邪目光一沉,問道:“發生什麼事?”

納蘭玉兒氣喘籲籲的道:“是皇上派了熾焰旗的內廷衛來傳了三日後入宮參加‘春日宴’的事情。”

“春日宴?”鳳月邪秀眉一挑,眼底劃過一絲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