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毅臉色灰白,跌坐在椅子上。
雷夫人顧不上二房父子,隻管哭著拉住了雷鳴:“保羅,你弟弟,你弟弟……”
雷鳴連忙扶著她坐下,說了實話安慰她:“媽,媽,沒事兒!沒事兒!雷鷹和曹練都很好!好歹曹練肚子裏也是咱們長房的骨血,我怎麼會放任她出事?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竇飴幸災樂禍的笑容陡然一收,撲過去抓住雷鳴的胳膊:“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雷鳴麵無表情地拽開她的手,冷聲道:“你監視了我那麼久,難道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監視?
雷雄和雷夫人都是一驚,彼此對視一眼,看向雷鳴。
竇飴瑟縮一下,低下了頭。
雷鳴站了起來,手機打開,一段通話錄音飄了出來,明明白白是竇飴在說話:“……讓雷林趕緊把他們倆解決了!我不想他們倆再給我添堵……”
能聽到這個,雷夫人自然明白自己的兒子不會有危險,自然也就有了閑心去嘲諷竇飴:“給你添堵?竇飴,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說堂堂雷家的二少爺給你添堵?一直以來,都是你在給我們全家添堵!你以為我當年為什麼不肯讓你進雷家?為什麼這麼多年一直在家裏打壓你?就是因為你眼睛裏對任何人都沒有起碼的欣賞和尊重!你早早晚晚,會成為雷家的禍害!”
雷鳴有些沉默。
雷雄卻隻是看著雷毅,半天,才問:“老二,我全心全意待你五十多年……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心灰意冷的雷雄坐進了沙發深處:“保羅,你盤一盤家裏的總賬,分家吧。”
雷毅的眼光一閃,原本灰敗的臉色反而有了一絲血色。
門外一個聲音高聲道:“不行!”
快步走進來的,恰是雷鷹和曹練。
雷毅騰地跳起來奔了出去,待發現二人身後空空蕩蕩,厲聲高喊:“我兒子呢?你們把阿林怎麼樣了?”
曹練冷笑了一聲,道:“雷林啊?他涉嫌販賣人口、逼良為娼、倒賣軍火、販毒以及綁架謀殺未遂等等罪行,已經被越南警方收監。因案情巨大,所以拒絕了中國警方的引渡要求……雷毅先生,因為您在相關方麵有涉案嫌疑,所以我有理由相信,明天一早,就會有警察刑偵科的幹將上門請您去聊天了!”
雷毅的臉色重新變得慘白:“你,你是誰?!”
曹練哼了一聲,翻個白眼:“明知故問!我叫曹練。你兒子占據大好局勢,拿槍指著他親堂兄雷鷹的時候,就是我一腳把你兒子踹吐了血,然後越南警方才能在他飲彈之前抓住了他!”
雷毅噬人的目光狠狠地瞪著曹練,合身撲了上去:“你這個小*賤*人!”
曹練夷然不懼,應聲抬腿,一個旋身飛腳踢了出去!
雷毅被踹得飛了起來,哐當一聲砸倒了大廳門口立在地上的一隻大花瓶!
碎瓷濺了一地。
雷鷹冷漠地看了雷毅一眼,腳步不停地走了進去,一把把滿臉是淚的雷夫人抱住:“媽,別擔心,別擔心,我回來了!一切都好!一根汗毛都沒傷著……”
雷夫人幾乎要崩潰一樣大哭起來:“你都被雷林用槍指著了!還說自己沒傷著!”
雷鷹壓低了聲音,貼著她的耳邊說道:“那本來就是我們設的圈套,槍早就被換了,都是空包彈……竇飴還給了譚艾吉消息,他也去趁火打劫,不過被葉卞直接收拾妥了……”
槍被換了這種話,自然是雷鷹編出來騙雷夫人的。
不過,心神大亂的雷夫人一廂情願地相信了雷鷹的說法。拭淚問道:“葉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