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事情的經過大體說了一遍,路博弈語氣一頓,說道:“鄭中華,看在你是洛洛親生爸爸的份上,我勸你一句,自首吧,你逃不過法律的製裁的。”
哈哈哈!蘇方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了兩聲後,語氣瞬間冰冷,“路博弈,你比你老子還要可笑。”
“……”路博弈冷著臉沒說話。其實他知道蘇方絕對不會自首的,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勸一句,“你若堅持到底,隻會加大你身上的罪孽,你考慮過你的後半生嗎?”
“哼,別跟我來這套,我吃的鹽比你遲的麵還多,老子今天就告訴你,老子這一生就毀在像你們這種自以為是堅持正義的混蛋身上,你記住,我所做的一切,我犯下的所有的罪孽,讓我做下這所有的一切的人,叫路清鴻!我就算死了,也會用死來證明這一點,我要讓他後半生,都活在自責與愧疚中,哈哈!”
蘇方說完直接撂了電話,房間裏陷入一片沉寂,路博弈開的是免提,所以兄弟兩人都聽到了蘇方的話,一時間房間裏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兩人對望著,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此刻,兩人的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般,蘇方的話,證明了什麼呢?一個人願意用死的方式來證明另一個人的錯誤,隻為了讓他後悔內疚一輩子?
想到那一點,兩人心中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如果——那是真的,那麼路清鴻以後的人生勢必會改寫。兄弟兩人誰都不想看到這一幕。
翌日一大早,路博弈便接到電話匆匆離開家,臨行前照例讓路博慶照顧黛洛,路博慶神色間也滿是疲憊,顯然沒怎麼休息好,不過對保護黛洛的事情自然義不容辭。
“把洛洛交給我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了,必須盡快找出那個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給我打電話,但是——”路博慶話題一轉,“關於我的事情不要過問,我隻能告訴你一點,我做的事情,絕對不會直接觸犯法律。”
這是什麼意思呢?路博弈看著路博慶,想著他這幾天也暗中派人查他的底細,看來已經被他知道了嗎?想到這裏,路博弈聳聳肩,“好,我知道了。”
之所以這麼痛快的答應,是因為這段時間的調查顯示,路博慶確實如他所說,雖然暗中操縱著一些事情,勢力龐大,但是並沒有明確的觸犯法律的行為,就算將他抓捕,也會因為證據不足而無罪釋放。
但願他一生都不要碰觸法律的底線!路博弈隻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如果有一天,路博慶真的做了什麼,他也不會因為他是自己的哥哥而手軟的,從小,爸爸就教育他,軍人就是正義的化身,維護國家安全和人民安全是他們的責任。
去部隊隻是一個幌子,路博弈走出一段後,果斷掉頭趕往醫院,張斌打來電話,說童樺已經醒來,有話要對他說。
“老大。”童樺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因為失血過多臉色十分蒼白,此刻扔處於重重病房中,他的醒來,是個奇跡。
路博弈一進來,張斌便到外麵守著去了,防止任何人靠近。
“怎麼樣?感覺好點了嗎?”路博弈走到床邊,看著童樺,等他開口。
“老大,襲擊我的人是蘇方的人。”童樺說道,“我昏迷的時候聽到他們打電話,聽那個人說‘一切都辦好了’,但接著那人又說‘是,知道,這件事情蘇總那邊絕不會知道。”
路博弈皺了皺眉頭,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襲擊他們的是蘇方身邊的人,但是卻瞞著蘇方,也就是說蘇方身邊也出了內鬼,而他更願意相信,潛伏在蘇方身邊的那個人,也許跟整件事情都脫不開幹係,甚至跟幕後的那個人,有很親密的關係,或者是合作者。
蕭帆!兩個字浮現在腦海中,路博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眼底寒涼如冰!是他嗎?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路博弈卻覺得,那個人一定是蕭帆,這麼大的動作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如果他潛伏在蘇方身邊多年,那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呢?
“我知道了!童樺,好好休息,你醒來的消息不要告訴任何人,繼續裝昏迷,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還有——”路博弈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童樺點點頭,路博弈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