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突然暈厥正在搶救中,請您馬上來醫院簽字。”護士小姐說道。
後來說了什麼,什麼時候掛了電話,黛洛都忘記了,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了醫院的走廊裏,手裏握著一份病危通知書,握著手的筆顫抖著,臉色蒼白。
護士擔憂的看著她,沒想到病人家屬是個大肚婆。
“黛小姐,這隻是例行簽字,請快點簽字吧,不然會耽誤病人手術,時間就是生命,現在耽誤不得。”護士小姐安慰道。
黛洛死死的盯著手中的病危通知書,定格在死亡兩個字上,拿著筆的手顫抖的更加厲害,腦海中一片空白。
不會的,不會的,這一定是她做的夢,昨晚路博弈還跟她在一起開玩笑,怎麼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一定是她做夢,對,一定是這樣的。
“護士小姐,你是真的嗎?”黛洛轉頭看著護士小姐問道。
護士小姐莫名其妙的看著她,眉頭緊緊皺起,耐著性子勸道:“黛小姐,麻煩您快在上麵簽字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不然就來不及了,這句話觸動了黛洛的神經,她突然激動起來,將手中的病危通知書塞到護士懷中,仿佛一個燙手山芋般,“我不簽,一定是你們搞錯了,我要先看看我老公。”
護士小姐嘴角一抽,好在她已經在醫院工作幾年,對病人家屬各種奇葩的反應已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知道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黛小姐,如果您不簽字,延遲了病人的最佳手術時間,出現意外的話您要負責的。”護士小姐斂去笑容,認真的說道。
黛洛隻覺得一陣頭暈,險些栽倒在地。
“洛洛!”路博慶及時趕到,將黛洛攬進懷中。
他剛到單位就接到路博弈出事的電話後便匆匆趕過來,沒想到黛洛已經在他前麵來了,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路博慶心仿佛被人攥緊。
“這位先生您好,請問您是?”護士小姐眼見黛洛無法簽字,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路博慶身上。
“我叫路博慶,是路博弈的哥哥,我可以簽字嗎?”
“可以的。”護士小姐將病危通知書連同筆一起遞給路博慶,路博弈拿起筆就要簽字,卻被黛洛抓住了手,看到她眼中的淚痕後,路博慶的心再次揪緊。
“洛洛,別但心,這是每個手術病人都得要簽的。”路博慶小聲的勸說著,攬著黛洛的手臂又緊了緊,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將力量傳遞給黛洛。
黛洛點點頭,終是鬆開了路博慶的手,看著路博慶飛快的在病危通知書上簽上名字,護士小姐立即拿著夾子返回手術室。
坐在長椅上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黛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手術室的門,看著手術室上方紅色的燈,希望它快點變成綠色,又不希望它變成綠色,陷入這種循環的矛盾中無法自拔。
柳岩跟路博彩先後趕了過來,看到黛洛的神情後擔憂不已,上前安慰她,她也隻是胡亂的點點頭,完全聽不進去的樣子,隻好坐在旁邊陪著她一起等待。
期間,護士進出了幾次,手術室的門每次打開,黛洛都會站起來,看到是護士匆匆走過去,返回的時候手裏拎著血紅色的血袋,身子便軟下來,連詢問的力氣都沒有。
“洛洛,別擔心,博弈不會有事的,他命硬的很。”路博慶小聲安慰著,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眉頭緊緊皺起,看向柳岩,柳岩便跟著勸兩句,也同樣沒有任何效果。
“大哥,都過了兩個小時了,他怎麼還沒出來?”黛洛顫抖的問道,嘴唇有些幹涸,抓著路博慶的手指都是冰涼的,目光始終落在手術室的門上。
看著她的樣子,路博慶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一隻手緊緊的抓著,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洛洛,我給你講講路博弈小時候的事情吧,那小子小時候可頑皮了,很小的時候,有一次掉進一個水池裏,居然在上麵漂了十分鍾都沒有沉下去。”路博慶說著,“我路過時看到他在水上漂著,嚇得魂都差點掉了,什麼都顧不得,飛快的跳進水中將他拖到岸邊,可是我忘記了一個事情——”
路博慶說著停下來,看著黛洛。
聽到路博弈小時候的事情,黛洛終於有了一絲反應,看向路博慶,“忘記了什麼事情?”
“忘記了我不會遊泳!”路博慶殃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