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方勸說著,他知道黛洛不會輕易跟他離開,但事情真到了那一天,哪怕是用強硬的手段,也要帶她離開。
黛洛是他現在唯一的精神寄托,若是她出了事情,自己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爸爸,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堅持帶我走?”
“爸爸說了,你不要再問了,爸爸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你乖乖在家休息,盡量不要出門,我會派幾個人去保護你。”
蘇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不再給黛洛機會。
相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兩個人手裏握著手機,心都變得沉重起來。
我的願望簡簡單單,願我所有摯愛的人健健康康就好!黛洛捂著胸口,情緒跌到穀底,不知道這樣簡單的願望,最終是否能實現。
路博弈跟在路博慶身後進了房間,將門關了,兩人對坐在書桌兩邊,臉上的神色都異常的沉重,好像天要塌下來的樣子。
“哥,洛洛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不想讓她牽扯進這件事情裏麵,否則一旦蘇方出事,她也會受到牽連。”路博弈的麵色十分沉重,眉宇間透著濃濃的擔憂,在這裏他不需要偽裝出風輕雲淡的表情,他十分擔心,擔心這件事情過後,黛洛會受到怎樣的傷害。
路博慶點點頭,他又何嚐看黛洛難過呢?
“我知道,這件事情我們盡量瞞著她,除非到了瞞不住的時候在告訴她,能多快樂一天就讓她多快樂一天吧。”
路博弈依然緊皺眉頭,“哥,你太小看洛洛的敏感了,她已經發現了端倪,昨晚大半夜都沒睡著,背著我偷偷抹眼淚。”
路博慶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疼惜,沉默不語。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他知道,不管怎麼阻攔,這件事情都會發生,事情到了這一步,就算蘇方什麼也不做,也很難全身而退了。
“哥,你有什麼想法嗎?”路博弈問道。
路博慶搖搖頭,“暫時沒有,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現在洛洛隻是猜疑,不過——這件事情不會拖很久了,等待了二十多年,他已經等不及了。”
“是的,二十多年,爸爸心中也一直記著這件事情,隻是有些事情我還是想不通。”路博弈皺著眉頭,思量著怎麼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什麼事情?”
“在爸爸看來,那個人是個罪大惡極之人,可我與他見過幾次麵,倒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反而覺得他更像一個心中背負了巨大冤屈的人。哥,你說當年的事情會不會有什麼隱情?”路博弈大膽的猜測道。
路博慶忙朝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樣的話不要再說,被爸爸聽到一定會生氣的,萬一僵持起來,被洛洛聽到,再想隱瞞她就難了。”
路博弈點點頭,也知道自己的猜測有些離譜,可他工作這麼多年,對很多事情有了新的認識,往往越是浮在水麵上的證據,也不是真的!所以真相到底如何,隻有當事人最清楚,他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如果隻是貪圖榮華富貴,那他現在已經都有了,為什麼還要冒險?
他不懂!所以覺得很奇怪。
“上麵真的讓你放假了?”路博慶問道。
路博弈聳聳肩,一副無事一身輕的態度,“是啊,不然我這個時間早已經開始賣命了,現在好了,專職在家當好男人,伺候老婆吃喝拉撒睡,反正有爸媽養著,爸媽要是養不起了,不是還有你嘛!”
路博弈一向是個正經的人,路博慶還是第一次見他開這樣的玩笑,知道他心裏肯定有很多不甘,可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他們能選擇的。
不過他可不會養他,別人或許不知道,可他知道,路博弈就算一直在家伺候老婆,也不需要他養,他有能力。
“少跟我麵前喊窮,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嗎?我沒跟你拿錢花,你就該偷笑了。”路博慶翻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路博弈挑挑眉,“我是弟弟,總之我跟你伸手,你必須給我錢花。”路博弈無賴的說道。
“我是可以養洛洛跟孩子的,你有胳膊有腿,自生自滅吧!”
“哥,跟你身上流著相同血的人是我,你這樣厚此薄彼真的好嗎?”路博弈抗議。他知道路博慶是開玩笑的,當然他也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