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瑤坐在他身邊，看著他一根接一根的吸煙，終於忍不住，一把將煙折斷，放在腳底下狠狠的踩著。
蘇方反應過來的時候，煙已經在她腳下變得不堪。
“程雲瑤，你做什麼？”蘇方的聲音帶著一股怒氣，蹭的站起來，雙眼赤紅。
程雲瑤知道他心裏苦，可這個男人從來都不肯將心裏的苦對她說，可這一次，她決定不再忍了。這麼多年，她受夠了。
“蘇方，你若是覺得心裏苦，就把原因告訴我，不然我也覺得你突然跑來強行帶洛洛走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而且你這麼折磨你自己的身體，有用嗎？為什麼你不能愛惜自己？為什麼，你總拒我於千裏之外？”
程雲瑤的聲音弱了下去，被一股濃濃的悲哀所取代。
她看著蘇方，看著這個她願意無怨無悔的付出一切的男人，突然感到陌生，那疏離的眼神落在蘇方眼中，讓他心一沉。
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來襲，難道她也要離開他了嗎？
“瑤瑤，你跟在我身邊，可有很多事情，我不能讓你知道，那樣會害了你。”蘇方坐下，語氣恢複了正常。
程雲瑤看著蘇方，心在滴血。
“你從來，也沒有讓我走進你的心裏。你一直，拒絕接受我。那我在你心裏，究竟算什麼呢？一個附屬品？一個暖窗的工具？還是一個傭人？”
一連串的問話，連她嘴角都有點驚訝。
蘇方抬頭看著她，“瑤瑤，如果你想離開，我不會阻擾你，看在你跟了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我會給你一筆錢，帶著那筆錢，你可以過想要的生活。”蘇方緩緩的說道，一瞬間，整個人仿佛蒼老了數歲。
程雲瑤看著他，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依然會輕易的將這樣的話說出口。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要一千萬！”程雲瑤憤怒的說道。
難道自己在他心中，真的什麼都不是嗎？
蘇方點點頭，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從包裏翻出一張卡，“這卡裏有一千五百萬，是我為你存下的，在瑞士的一家銀行，你先去那裏生活幾年吧，如果合適就在那邊住下，如果不合適，隨便你去哪裏。”
程雲瑤看著他手中的卡，以及他說的話，驚呆了！原來他早就有了這樣的打算。
“蘇方，你混蛋，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混蛋的男人，我恨你！”程雲瑤淚流滿麵的看著蘇方，衝上去捶打著他的胸膛。
她恨，她真的恨這個男人，明明知道她的心，為什麼還要如此傷害她？她究竟做錯了什麼？她上輩子究竟欠了他什麼？
蘇方一動不動，任憑程雲瑤發泄，待到她累了，趴在他胸前哭泣的時候，蘇方突然摟緊她，將她抱起來衝進臥室，急切的撕裂她身上的衣物。
他何嚐不心痛，可他真的有他的苦衷，他不能說，不能對他最愛的兩個女人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她們離開自己，跟自己撇清關係。
程雲瑤淚流不止，這麼多年的委屈，似是瞬間找到了一個發泄點。
一夜纏綿，直到天亮十分，兩人才相擁睡去。
程雲瑤醒來的時候，已經時近中午，一室陽光灑落，想到昨晚的事情，程雲瑤嘴角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轉瞬，又被憂愁取代。
“蘇方。”程雲瑤喊了一句，沒有回音，心莫名的恐懼起來，程雲瑤翻了個身猛的坐起來，赤著腳在房間裏轉遍，也沒有發現蘇方的影子，更可怕的是，他的行李也消失了。
程雲瑤看著隻放了她的衣物的行李箱，世界一瞬間坍塌，胡亂的找了一件衣服套上，拿包的時候發現包下麵壓著一張紙，還有那張卡。
程雲瑤顫抖的拿起紙，上麵是蘇方蒼勁有力的筆跡。
這是蘇方寫的，她不會認錯，短短的一行字，卻讓她的心跌入了穀底。
就這麼結束了嗎？十幾年的感情，為什麼說沒有就沒有了？程雲瑤瘋了一樣衝出去，她不信蘇方是如此無情的人，她不相信。
撥打蘇方的手機，手機很快被掛斷，再打便無法接通。
程雲瑤抱著手機，一遍遍撥打著手機，孤零零的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
“蘇方！蘇方！你出來！”程雲瑤看著川流不息的車子，大聲喊道。
沒有人回答她，隻有經過的人們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她，眼神各不相同。
“蘇方，你出來！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這麼無情？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