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去哪裏啊?”的士師傅見她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問道。
黛洛報了個地址,心中苦笑不已。看來爸爸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送給她一個家,這樣一來不管何時何地,她受傷後都可以去那裏療傷。
掏出手機想給董嘉打電話的,想想又算了,董嘉自從認定了童樺,整顆心都在人家身上,今天好不容易周末,想必沒心思搭理她。
汽車飛快的上了高架橋,這個城市中,似乎每個的士師傅的車技都十分卓越,一路飛奔穿插在車流不息的城市中,每個拐彎,黛洛身子都在慣性的作用下朝一邊傾斜,無奈之下,隻好來過安全帶係好。
“小心!”黛洛係好安全帶,抬頭就看到從側麵飛奔出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兩輛飛速行駛的車子已經撞在了一起。
劇烈的撞擊下,黛洛隻覺得渾身散了架子似的,努力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卻越來越沉。
充斥著來蘇水味道的醫院走廊裏,路博弈焦急的來回走動著,目光一直鎖定在急診室的門上麵。
“博弈,別走了,我頭都被你晃暈了!”柳岩不悅的說道,要不是她距離近才懶得來呢。
童佳瑤坐在柳岩旁邊,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在心裏惡毒的想著:死了才好呢,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博弈,你焦急也沒有用的,還是等醫生出來再說吧。”童佳瑤走到路博弈身邊,抬起手就想挽住他的胳膊。
路博弈嫌惡的躲開,看都沒看她一眼,冷冷道:“你來做什麼?這都是你的錯。”
童佳瑤恨得牙癢癢,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楚楚可憐的道:“博弈,這怎麼是我的錯呢?這是意外,是她自己倒黴。”
“你說什麼?”路博弈扭頭看著童佳瑤,雙眼幾乎噴出火花。
童佳瑤被他的樣子嚇到了,諾諾的沒敢吭聲。
柳岩揉著額頭站起來,“行了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吵架?這裏是醫院,你們倆都給我安靜點。”
童佳瑤委屈的走回柳岩身邊坐下,路博弈則繼續來回走。
急診室的門終於開了,護士急匆匆的走出來,“病人家屬,誰是病人家屬?”
路博弈忙衝上去,“我是!”
護士看了他一眼,“病人手術中大量出血,急需輸血,有沒有家屬跟她是一個血型的?”
“抽我的!”路博弈伸出胳膊。
護士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病人是RH陰性血,能隨便用嗎?別在這裏添亂,病人有沒有兄弟姐妹?或者父母也行。”
路博弈大腦瞬間懵了,“RH陰性血?護士小姐沒有搞錯嗎?洛洛她怎麼會是這個血型?”
這次護士小姐直接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再次問道:“有沒有病人家屬跟病人同樣血型的?”
“她是孤兒!哪裏來的兄弟姐們跟父母?”童佳瑤走過來幸災樂禍的說道,心裏樂開了花,難道老天聽到她的禱告了嗎?RH陰性血是稀有血型,想要配上需要時間,時間拖得越長越好。
護士聽到後轉身回了急診室。
路博弈衝過去擋著門,“護士小姐,讓我進去吧,你們一定要救洛洛,她還懷著孕!”
護士小姐緊皺的眉頭更緊了,“你出去!耽誤病人的時間就是耽誤病人的生命,我們會盡力的,這是我們醫院的職責所在。”
路博弈隻好放棄,默默的退了出來。
半小時後,急診室的門終於再次打開,醫生一臉疲憊的從裏麵走出來,看到迎上來的路博弈,安慰道:“手術很成功,母子平安,就是失血有點多,還好年輕,好好補一補就沒事了。”
路博弈道了謝剛要衝進去,就被醫生拉住了,“去病房等,裏麵是無菌室。”
一天一夜,路博弈守在病床前眼睛都沒閉一下,看著病床上臉上蒼白仍在昏迷中的黛洛,心裏充滿了自責,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故意整那麼一幕給她看,她就不會生氣,也就不會去外麵,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博弈,你休息會兒吧,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這裏交給我。”童佳瑤心疼的勸說道,看到路博弈的蒼白的臉色心都快碎了。
路博弈動也沒動,目光依然緊盯著床上的人兒,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
童佳瑤一肚子氣卻不能發,又心疼路博弈,可她知道路博弈的脾氣,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夠改變,於是說道:“路博弈你這個樣子是想做什麼?黛洛受傷還沒醒過來,就算醒過來了也需要人照顧,難道你打算讓她睜眼就看到你這幅鬼樣子嗎?”
路博弈怒了,站起來指著門口,朝著童佳瑤怒吼道:“滾,你給我滾出去,這裏是你能來的地方嗎?”
童佳瑤看著狂暴的路博弈,心中的委屈終於憋不住,眼眶一熱淚水滑落,轉身飛奔離去。